第497章 对他是多么的残忍

孟瑶十分惊讶，“你有阴阳眼，”小姑娘实在是太特别了，这种天赋至今都只是传说，没想到二哥的这个侄女竟然如此出色。

“你学了法术，能同灵魂交流是不是？你可知那人是谁，她是我的母亲，”孟瑶祈求的看着晓晓，“你能不能帮瑶叔叔问问，为何她无法来我身边，我要如何才能见到她，如何才能与她交流。”

晓晓挠头，“她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别人也看不到，因为是干净的灵魂，为了守护而生，所以完全没有丝毫怨气邪气，”

“为了守护而生的灵，”孟瑶痛哭失声，“娘，”

晓晓觉得十分心酸，也十分同情眼前哭的如孩童一般的孟瑶。她安慰道：“瑶叔叔不必难过，你的娘亲一直都陪着你，她知道你受了苦了，她说不怪你，是她不好，她当初没有跟你说清楚，才让你会错了意思。”

“错了？”孟瑶捧着画像，嘴里喃喃自语，说着怎么会错了呢，竟然是错的吗，说着说着自己哭了，哭的不能自已。

男人哭与女人哭是不一样的，成年的男子哭成这样，十分少见，反正晓晓从未见过，但她能体会到孟瑶的痛苦。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择手段，可到头来告诉他是错的，这等于否定了他之前的那些。

晓晓叹着气，又继续转述：“你娘亲说她当初不是没想过替自己赎身，但是她纵使有银子也做不到，因为有人不想让她自由，只想把她困在青楼，她不知是谁。后来她病入膏肓，自知无药可医，心中就只剩下一个牵挂，那就是你。但她连走出青楼的走不到，所以迷糊之际就只想到一个去处，就是金鳞台，她觉得虎毒不食子，那人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定然不会亏待一个天资聪颖的子嗣，她一死，那人多少心有些许愧疚，能念旧情照应你。”

孟瑶抱着画像不停的掉眼泪。

晓晓便继续说话，“你被从金鳞台踹下来，她便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可是她那时候只是个魂体，甚至魂魄不稳随时会被一些最为简单的符箓伤害导致魂飞魄散。她想告诉你，想拦着你，可她什么都做不了。这么多年来，她放不下你，无法转生，便修成了守护灵一直陪着你，”

见他还在哭，晓晓十分不忍，可她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他心中的枷锁从始至终都来自于此，那个该死的母亲的遗命不可违。现在从头到尾的推翻、否定，对他是多么的残忍。可是不破不立，若不如此，她的头脑想不出更好的了。

希望景仪那边顺利吧，晓晓暗自祈祷。

孟瑶一直抱着的画像忽然湿了一角，晓晓只能告诉孟瑶，那是孟诗的眼泪。那水渍在画像上浮现了字迹，孟瑶擦干眼泪，完全不敢眨眼。

晓晓看到那字迹是：放下，回头，得自在。

孟瑶跪在画像前痛哭，他心里苦，他心里疼，他不知如何是好。放下容易，回头却难，得自在更是几乎不可能。十六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受着煎熬，从未有过一丝轻松。有些事情可以弥补，可有些事情即便付出生命也弥补不了。比如被他杀死的聂明玦，比如他和阿愫犯下的大错，这是他心头的枷锁，他早就不是他自己了，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晓晓，你回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听到这，晓晓十分懂事的点头，走出了房间，撤下了结界。她在门外尚且能听到他在里面的哭声是那么的凄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