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

兰室——

魏无羡与灵儿还有薛洋一起来到了兰室门口，却碰巧遇到了金子轩，魏无羡一时玩心四起，便逗弄了一番金子轩，直把他气得甩袖离去，见状，魏无羡挑了挑眉，随即也走了进去。三人坐下后，蓝启仁也缓缓而来。看着大家念起了蓝氏家规，众人听得昏昏欲睡，就连灵儿都快睡着了，见状，薛洋动手拍了拍灵儿。

薛洋“灵儿，灵儿，快起来！”

古灵儿“嗯…”

闻言，立马坐直起来，转头看着他笑了笑。薛洋也对灵儿笑着，笑起来的同时一对虎牙也露了出来，显得薛洋十分地可爱。灵儿不由地看痴了，心里也直呼着，啊啊啊！阿洋这笑也太好看了，也好可爱啊！见状，薛洋脸上的笑容俞发深了，好半响，灵儿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魏无羡，果然，他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古灵儿“阿羡！阿羡！快醒醒。”同时也用手摇着他。

魏无羡“嗯…灵儿！”

古灵儿“快坐好，等下就下课。”

魏无羡“嗯嗯！”闻言，精神一顿。

看着魏无羡坐直后，灵儿便转身认真的听着课，正经不过三秒，魏无羡又开始作妖了，竟与聂怀桑来回抛掷纸球，传递消息和吃食。听到声响的灵儿，转头看了一眼魏无羡，示意他安静听课。魏无羡笑笑地点头表示知道了，两人这才消停了。

过了一会，魏无羡仍然不老实，在蓝启仁经过他旁边时，在他的背后贴了一张画有乌龟的图纸，见状，其他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蓝启仁不明所以地呵斥道：

蓝启仁“笑什么！都不许笑！”

说完，转身走向案几，这时，蓝湛抬头看去才发现蓝启仁身后的图纸，立马施法将图纸拿掉，转头对魏无羡怒目而视着，魏无羡顿时低下头。灵儿满脸歉意地看了一眼蓝湛后，转身对魏无羡示意着，让他不要玩的太过火。见状，魏无羡老实的坐着，接着蓝启仁开始说起家规，这时，魏无羡又作妖了，施法让他的纸人去捉弄蓝湛，刚好被蓝启仁抬头撞见了，于是大声喊道：

蓝启仁“魏婴！”

魏无羡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应道：

魏无羡“在！！”

这时，灵儿抬头望向蓝启仁，又转头看向魏无羡，余光正好瞄到了蓝湛，只见他手里正捏着一个红色的纸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弄的，对此，灵儿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蓝启仁把卷轴放下，对魏无羡淡淡的说道：

蓝启仁“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

蓝启仁“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不是！”

蓝启仁反问道：“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自信满满的说道。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无羡魏无羡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道：“好说！好比你身后那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无羡“屠夫。”

之后，蓝启仁提问的问题都被魏无羡一一化解了，见状，灵儿也为魏无羡松了口气。接着蓝启仁又道：

蓝启仁“身为寒山古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均有些坐立不安，闻言，灵儿暗道不好。以魏无羡的性子，他肯定会说出以外的答案，甚至会更出格，一时间，灵儿紧皱着眉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看着众家子弟，蓝启仁呵斥道：

蓝启仁“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不准翻书！”

众人连忙把手从准备临时翻找的书上拿开，也跟着犯难：横死市井，曝尸七日，妥妥的大厉鬼、大凶尸，难办得很，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道：

蓝启仁“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闻言，蓝湛站起来颔首示礼，淡声道：

蓝湛“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满意点头，道：“一字不差。”

蓝启仁顿了顿，又道：“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需得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魏无羡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蓝忘机的侧脸，心道，原来这老头是冲我来的。叫他的好学生一起听学，是要我好看来着，我怎么能输给我的情敌。

魏无羡“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无羡“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湛闻声，说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魏无羡看了一眼蓝湛后，才道：“暴殄天物嘛！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闻言，灵儿只觉得不好，但又不能阻止，只能暗自祈祷着。

蓝启仁“哼！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第四条，你且说来。”

魏无羡“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闻声，灵儿心里念着，完了！蓝忘机这时转过头看着魏无羡，然而眉宇微蹙，神色甚是冷淡。蓝启仁气胡子都抖了起来，喝道：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

蓝启仁霍然起身道：“伏魔降妖、除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堵，岂非下策……”

蓝启仁一本书摔过来，他一闪错身躲开，面不改色，口里继续胡说八道着：

魏无羡“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蓝启仁又是一本书飞来，厉声道：

蓝启仁“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羡边躲边道：“尚未想到！”

蓝启仁大怒道：“你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就留你不得了。滚！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古灵儿闻言，立即站起来求情道：“蓝先生，请您原谅师兄，他也是有口无心的，还请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看到是灵儿，蓝启仁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

蓝启仁“你…算了。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定要好好管教一番不可。”

古灵儿“谢谢先生，你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蓝启仁“灵儿，忘机，你们去！将他带到藏书阁，不抄千遍不准离开。”

古灵儿“是！”

蓝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