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书接上文

第二日，大理寺众人结束了早餐的工作，正在饭堂吃饭。身为少卿随身书吏的陈拾今天回来的格外晚。你把事先留好的饭递给陈拾，你注意道陈拾的脸色不太好

宋芽你怎么了？

陈拾（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还是算了吧

宋芽你说吧没事

陈拾猫爷让你去找他 ，我看他脸色，你这次去可能没什么好事。要不恁还是别去了吧

你心头一惊，往细琢磨了一会儿，大概也知道少卿找你为何了，就起身去了

崔倍要不你别去了…

宋芽没事的，我又没做什么，能出什么事呢？

话虽这么说，可你心头大概也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少卿书房内

你走进去，看见少卿端坐在桌前

宋芽（弓身作揖）少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少卿（李饼）没什么事，本官就是听闻你昨日受伤了，想亲自看看你伤势如何

宋芽没什么事

少卿（李饼）胡说八道！昨日陈拾来找我要药膏时说的清清楚楚，你膝盖伤的很严重，把裤腿撩上去给本官看看！

你别无他法，只得将裤腿撩上去。可膝盖上哪有伤？此时怕是连半个印子都看不见了

少卿（李饼）（冷哼一声）果然如此，本官所知，在这整个洛阳城中能用这般本事的只有一枝花！你与一枝花是什么关系？换句话说，你是不是武明空安插在大理寺的奸细！

宋芽我不是！

少卿（李饼）那日一枝花所说的同类就是你吧

少卿拿起剑在你手臂上划了一刀，血染红了你的衣袖。你捂住伤口处

宋芽因为自己的猜想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伤害别人吗？我还以为你和那些草菅人命的人不一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们这些人都一样！都不把这些百姓的命当回事！

少卿没有回复你，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你发现伤口竟然愈合了！手臂上没有一丝痕迹

少卿（李饼）证据就摆在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听见此言，笑了起来

宋芽哈哈哈哈！荒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少卿都这么认为了，我即使说再多也是无用功吧？

宋芽没想到在这主持公道的大理寺，竟然还有这种事，哈哈哈哈哈，荒唐至极！

少卿（李饼）你说什么？！

李饼话音刚落，一黑衣人突然从书房窗户处闯进。持剑直向你冲来，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你几乎是愣在原地。但李饼却立刻起身抽剑，与那人厮杀，且不忘回头对你说，“出去，叫人！”

未多做思考，你起身向外跑去，未曾想门外也有刺客的埋伏。

你想起，李饼书房门口放的剑，于是秉持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心态，三下五除二跑进书房又持剑而出。

出乎意料，你用起剑来格外顺手，像是练习过无数遍那样，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该如何，应如何。

可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你多思考，一阵风从耳边刮过，原本在书房的李饼和刺客此刻不知为何打到了庭院。

虽说先前起了争执，可你对李饼有十成十的把握，那刺客并不是他的对手。

松懈一瞬，在感受到背部被剑贯穿之前，你听到李饼大喊了一声你的名字。

低头一看，因伤及心房，血不断向外渗出。你有些脱力跪在地上，却感受不到疼痛。

你现在才发现明明整日都在巡逻的金吾卫偏偏在你被刺后才赶到，往日明明一点风吹草动就有一堆人围观的大理寺，今日却格外安静。

李饼追着刺客向大理寺外跑去，临行前看了一眼将近瘫倒在地上的人，眼神冰冷，对一旁又怕又想看戏的王七和阿里巴巴说，“把他押下去，待本官回来后亲自严加审问。”

这句话，好像小锤一样一下又一下地轻敲在玻璃上，但玻璃碎了，它的裂缝缓缓延伸到你的喉咙。

你捂着伤口强撑着站起身，发现周围人的神情越来越陌生。

有畏惧，有好奇，有不屑。

你再转头，被李饼吩咐押送你下牢的王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向你的眼神里没有平日的和善，只有害怕。

而被王七推着向前拉你的阿里巴巴脸上也写着抗拒二字。

环视一周，没有看见崔倍和陈拾，你却松了口气。

一堆人把你围住，却无人对你施以援手，声音很嘈杂，许是失血过多，你觉得眼前逐渐发黑。

以剑倚着自己前行，你自嘲地笑了笑，倒是也没人敢来拦你。

你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才走出大理寺。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身红衣的来俊臣端坐在马车里，微笑着向你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