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烈士安淮沨之墓。
英雄烈士丁媛之墓,安淮沨之妻。
淮沨市这几天降温的很厉害,几乎天天都放着一些雨在天上飘落。如果出门不带雨伞,基本回家就会被淋个落汤鸡。
这是一座给警察里的英雄烈墓。
在这墓碑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瘦弱的小孩子,他两眼直巴巴的看着这个前几秒还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后几秒就离世的人。
他没有带任何的伞,他就单单的站在那里,衣服也只是单单的穿着一个衬衫套到自己身上。里面的衣服更加的冷冰冰,就是一个简简单单,像是母亲给孩子缝的毛巾。这毛巾明显看上去就是胡乱缝的,这么缝,小孩子不生病,也得着个凉发个烧哦。
保安似乎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跑到这个小孩子面前把雨伞顶到他头上,然后蹲下来看着他,“你走吧,他们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 。别这么痛,他们再怎么样也……”回不来了。
明明是事实,但这个小孩子似乎什么都不想听。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把保安给推开了。这个力气不是很大,但是保安也着实吓了一跳。
“我不用你管。”
小孩态度十分的坚韧,语气也冷冰冰的。如果不是因为刚刚他那一推,或许保安早就已经懵了。整个身体摔到水里面,今天刚领的保安服,现在就变成这样子了。
这真的是一个12岁孩子会发出的态度吗?
“真不知好歹,这个孩子。死了就死了呗,又不能回来,搞得像是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就可以回来一样”保安转头过去,因为衣服脏了的事情,他准备骂了一句脏话。
可脏话还没脱出口,他就感觉自己头上有一个人拍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比刚刚小孩子推他的力气更加的重。保安想抬头看,可是那个人根本连眼神都不留给他,便走向这个孩子,蹲到他的旁边,“阿奎,我们回家好不好?不要在这里留着了。你不能不吃饭……如果你这样子的话,你父母在天之灵看着也会心疼的。”
说话的人是安淮沨的战友——言辞。
小孩子沉默了下来。
言辞没有放弃的,“阿奎,你这样会把身体给累垮的,你别忘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扬言要给他们复仇吗?你这样子累垮到时候毁的是你自己,你什么仇都报不了。”
小孩子眼前一亮,最后找到了什么向前走的发光点,这个点在自己的面前似乎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到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前方。
复仇的路,别人都说是荆棘。
他不信。
“我要报考警察学院。”
小孩子的身子板本来就很弱,被雨淋成这样,他说话的时候都打了一个喷嚏。但这依然影响不到这句话带给人的冲击感,保安似乎都被吓到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做得到呢?
可这句话却没有出乎言辞的意料。
“江教授那边我去说,你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呆着,我明天便把你送去……”医院。言辞不敢说。
小孩子不用猜,都知道言辞后面要讲什么。
他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也代表着她后半辈子要经历怎样的伤痛和磨难。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这双眼睛并不是和中国人一样的黑色,他这双眼睛偏茶白色。这大概是遗传他母亲,纯粹的眼睛,干净的眼睛,他也没像之前那样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墓碑了,而是充满着怒火,充满着有了希望就要撕裂前前方的想法。
复仇,他要复仇。
若有拦截,他就会让那些人都死光。
雨水早早就从小孩子的头上流到了他的脚踝,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冷了起来。他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两肩部分,嘴里还有点哆嗦着。
或许老天是不公平的,它的雨越下越大。
雨盆是满了吗?
小孩子紧紧的抱着自己,但他还是不想让任何人帮助他,转头便走了下去。他的双手是紧紧的锁着自己的拳头的,一副不甘心的场面。
“你们拿我当神经病,我拿你们当游戏盘。”
言辞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小孩子突然走了下来。搁他立马,800米火急跟了上去,他就听到了这句话。他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这一些东西。
下巴都要吓掉了,这真是一个明晃晃的惊讶。他早早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天才,是所有人都要求的天才。并且他什么事情都会做的比他预算的要强,可真真正正的看着他的那一刻,他觉得“天才”这样的孩子不配拥有。
但在这一刻他承认。
他说的一切的都是真的。
恍然间言辞的手机响出了他习惯的铃声。
“我们不一样。”
“我们不一样。”
“我们不一样。”
言辞的老脸一红,但转头一想这手机好像不是他的,他的铃声可没有这么落后。
屏幕一打开,小孩子的手机。
联系人:严老爷子
什么?惊讶。
严老爷子可是整个淮沨市里面最有钱的一个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要比喻什么东西在他家是最多的,那就是钱。并且他们还说了一句,他们家除了钱还是钱。
“喂。”言辞战战兢兢的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你不是他。”
“我是他暂时的监护人,言辞。”这个声音听的破天荒,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明显的让前面的小孩子听了一下。
小孩子走了过来,向他伸出了双手。
给,不给。
青春期的小孩子不应该有手机吧?既然我是他监护人,我应该有权利拒绝这些坏习惯。言辞心想。
“给我。”
12岁的孩子挺着自己的腰板,向大人索要自己的手机,这种场景在现在应该不怎么常见了。因为懦弱,从心,还有因为战友离去,孩子的种种悲伤率。他妥协了,把手机交了上去。
刚拿起手机,小孩说:“前天不还是拒绝吗?今天怎么就同意了呢?严老爷子这可是不顾正业呀!”
严老爷子在对面下棋的时候,都快要捏破棋子了。这孩子真不应该同情,同情了就会嚣张跋扈。
“那你想走,我同意呀!”严老爷子略带几分讥笑,嘲讽。
哼。
这种想法刚刚冒出头,小孩子便把它在摇篮里扼杀了。他恭恭敬敬地向之前对他父亲那样,“我请你资助我,我愿意负担着任何的后果。”
“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严老爷子刁难。
小孩子忍着心里的不甘,“我求你了,严老爷子,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资助我,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天才,还有一种生物。”
本来就是必须好好的资助这个孩子的,严老爷子也不想继续的影响他们之间这种和睦的感情。
“好,下午来吧。”
“好。”
电话挂断,屈辱结束。
小孩子脸颊上的泪水似乎要冒出来了,但是他忍了下去,他不能哭,他不能哭。
他是安奎,安淮沨的儿子。
S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