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筹谋之际,府内水灵微动,我恍然望向门口,水青的垂幔果然映了道阴影,轻咳了一声。
“离儿可在?”
“兄长?”
我利索拾好膳食,换上了楚楚伤情之色,在他入内前挤了滴泪,像极了被抛弃废黜的落魄公主。
神生如戏,全靠演技。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那兄长眉宇优柔愁善,见我落了泪,自己也跟着郁郁起来:“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能护好你…离儿,你要受了委屈就与我诉说,我也好帮衬你一些。”
“哥哥不必,”我很是感动,吸啜着眼泪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我应受的,更何况我族到如此境地,簌离就是万死也难…”
“说什么傻话!”
我吓了一跳,世子也吓了一跳,他的脸色转瞬白了好几层,紧紧地捉起我的手,抖着嘴巴想要开口,可几次都没能发出声来。
“离儿,”他终于找回了声,有些干涩:“以后莫要再提生死之事了,这算是哥哥的请求,好吗?”
生死之事?为何这般紧张?
我疑惑着点了点头,懵懂着被他牵到了榻边,看着他脱力坐下,听着他的细细絮叨。
“你听着,我龙鱼族就是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任他东海欺辱…不德,事到如今,你不过引线罢了,莫要太过自责。”
他攥紧了拳,又立即松开,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再说,哥哥曾向娘亲立过誓,要护你长大的。”
“离儿,我不怪你,父王也不怪你,莫要如此作想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