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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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泽水府门前，彦佑见到韶淇和润玉结伴而来时，有些奇怪。但没有多问，便请二位进门，

润玉见这里的布置与他儿时所见一般，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无法畅快呼吸，润玉止住了韶淇和彦佑的步伐，表示他要一个人进去。

韶淇有些担心，但是见到他眼中的坚持，不由得向他妥协，轻轻对他点了点头，说会在这里等着他。

韶淇看着他慢慢走进水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的双手慢慢攥起，让他们母子单独聊聊或许更好。

彦佑想挑几个话题，可是韶淇爱答不理，只是紧紧盯着水府，彦佑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

不知过了多久，润玉神色平静的从水府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泥鳅。

韶淇忙迎上去，拉着润玉上下打量，又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发现并无异常后，韶淇放下心来，又转了个身站在他手侧，挽住了他的手臂。

润玉十分客气的与彦佑见礼，感谢他多年来在娘亲膝前尽孝，还称如果不弃，可以称呼他为义兄。彦佑十分惊讶，连连惊呼，忙应承了下来。

润玉又逗弄了小泥鳅一会，请求他们对娘亲多多照顾后，便与韶淇离开了。

回去之后，没等韶淇发问，润玉便将今日的谈话结果告知了她，

润玉“虽然娘亲没有与我相认，而且不敢正面直视我，但是我相信，多去几次，一定可以和娘亲尽弃前嫌。”

韶淇握住了他的手，出声安慰，

韶淇“这是笠泽水君对阿玉的关心，毕竟她现在要做的乃是谋逆之事，她并不想将你牵扯进来。其实，”

韶淇有些苍凉地笑了笑，

韶淇“她这是关心则乱，阿玉与她就算不相认，一旦她暴露，阿玉也逃脱不了，天后必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韶淇顿了顿，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韶淇“阿玉可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吗？”

润玉看着韶淇的眼眸，那眸中的神采是他一生的追求，她是他的救赎。为了她，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已不再退让，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推翻他们。可是洞庭湖龙鱼族的覆灭，其他无辜生灵的惨死，无时无刻不再昭示着天帝天后的冷血和无情，为了私欲，不惜拿万物生灵作为垫脚石，用皑皑白骨堆成他们的至尊之位。

润玉闭上了眼睛，将熊熊的怒火压下，如此德不配位之人如何做六界之主。世界上所有的人，无论高低贵贱都有生存的权力。再睁开眼时，润玉眼中的温润被清冷不可逼视和睥睨天下的傲气取代，九天应龙就算暂居浅滩，也终究会翱翔九天。

韶淇感知到了润玉的变化，并没有惊讶，她的阿玉又岂是软弱可欺之人，他有抚危六界之心，有雄才伟略和不俗的见识，亦有为受难之人讨回公道的决心。本是天界夜神，可以逍遥度日，但是你却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阿玉，在权力的这条道路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事物都不会是非黑即白。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走完这条漫长、光照不进的路，腥风血雨也好，明刀暗箭也罢，保持着这份理想和使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千锤百炼，矢志不渝，千愁万绪，亦不退缩。

龙鱼族谋逆之事乃是子虚乌有，但是天帝和天后不会承认这个错误，让他们彻查当年之事已是不可能了。那便只有坐上那至尊之位后再求一个公道了。

润玉隔段时间便前往笠泽拜见娘亲，虽然簌离还是排斥，可是排斥的力度越来越小。簌离知道润玉要为龙鱼族讨回公道后，虽然大发脾气，但是又很快呜咽的大哭起来，又哭又闹，润玉因怕刺激她便不敢上前，韶淇见状忙上前，安抚着簌离的情绪，使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簌离神思慢慢回笼。

润玉看着娘亲这般，心头酸楚，眼眶微红，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的娘亲活在复仇中，整日压迫自己，绝望而自苦，娘亲，让润玉帮你可好，龙鱼族也是我的母族。

簌离对润玉这一想法存在抵触，润玉和韶淇也不敢再提，只是暗地里的动作却是不停。

鼠仙的嫌疑被解除了大半，他本想继续在天界活动，联络对天帝天后不满的仙友，可是韶淇找到了他，安排给他一件差事。

鼠仙对此有些奇怪，这贡达山的念薇草虽然有安定元神之效，但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仙草，而且它焚烧时有刺鼻性的异味，加之有安定作用的仙物并不少，所以它并不常用。但是出于对韶淇的信任，鼠仙没有多问，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