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残忍

果然，在她上到台前上交成果的时候，便感觉到暗器向自己飞来。她用剑挥开，急忙又将竹筐背好，果断的在回到原位前，将两根毒针射入那人的脊背。

那人一运气，竟将毒针逼出。姜晏趁她到台上的时候，又出了几根最毒的针，这回，她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很快，就有人将她抬走。其他人一一上前，但最终只剩下她一个胜者。所有人都用怨恨的眼神望着她，她甚至感觉到那阴毒的眼神就像要割开她的皮肤似的。这些人留下，都是祸害。只是，身上的毒和针已经不够了，如何去除是个问题。想了片刻，她面带微笑的走到台上，但袖中，却飞出仅剩的五枚毒针，要了那几人的命。

那巫女见到她是胜者，脸上露出了微笑。一番寒暄之后，便请她换好衣服，就来出席宴会。姜宴微微点了点头，又避开几根台下人射来的针，随着陪着的侍女回了所住的院落。

一路上，她心惊胆战，有好几次，都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暗器划伤。幸而这大都不是一些奇毒，倒也解得了。

走到半路，她见到青溪，便从她身上寻到不少毒针，一面在谈笑间走着，一面找准时机，将身旁的人一一杀戮。

到了房间，她关上门，让青溪在此等候，面带冷冽的笑容，走出房中。门外果然站着六个人，这几人已经杀了守卫。她装作要下跪的样子，趁着那几人失去警惕，出了几针，又忽然跃起，将没有中针的两人击倒在地。正在她准备将这几具尸体统一推进屋附近的树林，再放火烧掉之时，忽然注意到前方有一个十巫师中曾见过的人出现在面前。她果断出手，在那人冲来之前，将其斩杀。

青溪也走出房间，和她一起将尸体拖至树林。来往的三趟里，一共见到五个不幸前来的行人，都被姜晏出剑所杀。这剑质量不好，此时此刻，又打了卷。把尸体堆在一处，姜晏便点火使整片树林都处在火焰之中。为了将自己二人与这事撇清关系，两人都故意将手臂用火灼伤，又一不做二不休，点燃了房舍，又将火把扔到屋中的侍女的手，再出一剑，将她挪到前院，以此嫁祸。

果然，这熊熊烈火很快就吸引到了前来救火的人。侍从将两人引到另一间房中，让他们休息。姜晏和青溪装作惊慌的样子，说出自己被谋害的事。那几个管事的也赶了过来，查了一番，果然见到手中有火把的侍女，便只当是此女要谋害。

来到房中，两个人将衣服换好，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一直面不改色的姜晏再也承受不住，泪水尽数涌出。

曾经，她也随着师傅行侠仗义，杀过不少恶人。但如同今日一般大开杀戒，不计善意，手中握着五六十条人命的事，她还从未干过。那些人扭曲的面孔还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一股股血浇在身上，说不出的令人作呕。

青溪（心下也惊慌失措，但依然颤抖着声音的安慰）是他们先要杀你的…

姜晏没想到为了这巫医的位置，竟要这般残酷的斗争。说到底，是我错了。

青溪我们也是为了生存。如果没有你，咱们俩都死了。

姜晏（叹了口气）我的梦想一向是治病救人，让更多的人获得生存的机会。可如今，为了所谓的梦想，我的手上一次次染尽鲜血。可能，我很快就会变得残忍而嗜血…

青溪不会的！等这件事处理好，我们就金盆洗手！

姜晏很难…从我娘将我推向大牢的那一刻、从师傅教我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刻、从我进宫当太医的那一刻，我就注定不可能再回到那个纯真而无忧无虑的孩提时代，注定不可能离开这江湖的腥风血雨。

青溪是啊…你想要救更多的人，就得有官府的许可，就得有旁人的支持；我想救天下的女子，想救小虞回家，就免不了要淌这趟浑水。我们究竟是离理想更近，还是更远？

姜晏执念，也许是束缚，也许是捆绑。最在意的，也许正是毁灭自己的。可是，我们有怎能没有理想，又怎能不去追求？

青溪只能说当我们得了这条活路，回到家里后，就好好做人罢…

姜晏（什么也说不出）

过了半晌，两人走出房间，赶赴宴席。一路上，因为参赛后尚且活着的人几乎没有了，故而到没有遇见飞来的暗器。

那巫师一见到姜晏，便请她坐在自己的身旁。姜晏还没有坐下，便感觉到几道冷冷的目光，狠狠地剜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