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章 第五幕 种植神明

第二篇章 第五幕 种植神明

有五个人的四人小队来到公安局门口时，一两个小警员正尝试着将最后几个绑在一起的“自首”人员从路灯杆子上面摘下来，小心翼翼地踩在架高的梯子上，用钢剪一缕一缕剪短断捆在一起的绳子，一下一下，仿佛是在一剪一剪刚成熟的大串葡萄山分成一小串一小串一般小心翼翼操作着，毕竟不知为何这些人一直叫不醒，身体处以一种松垮的状态，自然不能让他们去配合着自己的动作进行作业。还好下面已经垫好了一层气垫，跳楼专用的那种，就剪一个往下面扔一个，像果农采摘苹果一般，简单粗暴，又小心翼翼，倘若是一下子摔坏了，卖相可就要折损了。

“挂在上面的时候怎么叫都叫不醒，”在下面辅助工作的小警员向着一行人抱歉地笑了笑，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碰到地面他们就醒过来了，一个个力大如牛的，重得很——也是相当的邪门…谁知道是怎么把这帮将近一吨的人这么精细的挂上去的……简直像是一串葡萄……”他吐着槽，去一旁协助工作去了。一早围上来不少凑热闹的群众，又是星期天，自然会比较多。警戒线早已拉好，等到把这些壮牛一个一个抬进局子后还要收回来——毕竟不能就这样随地乱扔垃圾啊。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黑汗衫拨弄起警戒线，似乎是想要进来看个究竟，被一旁的警员及时劝阻了，还好没发生什么事来。，

大概是因为今天来了不少“新客人”的缘故，警局里顿时忙起来了不少。今天的警察局内是流动着的，四人小队就只能在这人流中挤进去。孙诗友开路，尽量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挤出一条路来，紧接着是王继龙，若不是知道他体内有个佐恩的存在，他现在就算是有点神经质，还在小声地自言自语，继而是缪思雨，后面跟着白沐木，RAB两朵花在警局一样的吸睛——何况警察本就是一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职业！

“是军区下派来的特别调查员吧，”走廊的尽头探出半个身子一个头，“这里，已经有人完全醒来了。”

唯一能够提供情报葡萄串儿们，醒来了！

小小的铁窗审讯室空间有限，除去一名被审讯人员和一名做抄录的警员外，最多容纳下一个刑侦科和另一个旁听人员。其余三人在隔音的玻璃墙后等待，王继龙跟随着一名警员进入了铁窗玻璃房。好巧不巧，这名醒来的保镖竟是一在逃多年的“著名”人贩子，于是便被戴好了手铐脚镣，拷在审讯桌上，迷迷糊糊，仿佛没有睡醒一般，嘴角的口水在下巴上陆续集合，就要向着白色汗衫上进军了。

所有的警察都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儿砸醒。随随便便从路灯杆上开玩笑一般摘下来的，就像从海里钓上来五条人一般离谱，一共九人，八名海外在逃人员，还有一名里世界的格斗冠军，也是因为擂台杀人被受害者家属通缉。这九个人全部的赏金任意拿出来一个都足够让任意一个普通家庭梦里都能笑醒——若是变成了这群警员们的功绩......啧，不难想象。

由于王继龙才是本次任务的实际领导者，他和刑侦科的小张说了几句，小张似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要是有什么问题问题就直接问他吧，”坐在审问席上的刑侦科小张对王继龙解释道，“这家伙骨头硬的很，怎么问都不会说，甚至连表情都被做了相应的特训，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天而生的一般，唉......”他满肚子牢骚，“不过你到时可以问他‘是’或‘否’这种问题，这倒是可以的——在法院的车正式来接他们之前。”随之向着王继龙比了一个大拇指，胸有成竹的样子，同时示意做笔录的警员出去，留下除了“审问笔录”四个被反复涂实的大字以及一支黑色的中性笔，去买早饭了。

【相信他吧，看来他是的确有方法，你就尽情去问吧】，佐恩提醒道。

“那我开始了哈，”王继龙还礼貌地提醒一句，“宋...宋先生是吧，”他低头把小屏幕上对面嫌疑人的基本信息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然后接着提问，“请问你知道你们的老板在干什么吗？”好家伙，上来就是个大问题。

不作表情，不作言语，不做动作，这就是第一个问题的回答。王继龙有点窘，有点尴尬，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张却发话了。

“不用理他，你继续问。”一脸的认真，看得王继龙甚是疑惑，但又不方便当面问出，只得继续问下去。

“你们老板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情——或者说是不是他指派你们去指挥这件事的？”王继龙严肃起来，“不用和我装无辜，你们知道是哪一件事。”

不作表情，不作言语，不做动作，这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沉默在此时更是一种绝佳的嚣张。

“咳，第三个问题，你们老大是不是和境外组织谋划着什么。”问题简单，信息量极大。

第三题的答案很简单。就像一个考试前没有复习过的初中生一样，到了考场就能想起来全选C的口诀。不作动作，不作言语，只是嘴角微微一动，似乎并没有什么。

“第四个问题，你们老大是直接策划者还是间接策划者？”

“只能让他回答‘是’与‘否’的问题，别忘了，其他的形式他是不会回答的。”张在一旁提醒道。

回答？可他压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供任何信息啊？

【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一类——龙你先继续提问，我回忆一下，这种情况老师应该是讲过的——叫啥来着......】，佐恩在王继龙的头脑里叨叨个不停，才不过几个月他就被这大东北的口音影响了不少。恐怖如斯。

“那我换个说法，第四个问题——”王继龙再次重复问题，有板有眼，仿佛是朗读了出来，“你们的老板背后是被人控制着的吧？”

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对面皱了皱眉。

“好了，最后一问，你们的老板是在种植......吗？”

语出惊人。就连负责旁听的刑侦科小张也被吓到了，但既然这帮人回来自然就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相关的问题，因此也算是比较正常了。

即便如此，气氛还是诡异万分。

五个问题，同一个答案，王继龙气呼呼地走出了玻璃房，张也跟着走了出来，外面等待的三人一看便知道了大概情况——答案都写在了脸上，于是他们也不去追问，默默地跟着这默默的二人走了起来。

“这里不太方便，我们稍后再说。”张似乎说了这么一句，但谁也没有在意，毕竟都是不明所以。好不容易找到了关键的情报来源，却还是一无所获。情报断了，几天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

毕竟他们前一段时间获得的只是一些民间传言，有的更类似都市传说。有些杜撰，有些谣传，七分假三分真，眼花缭乱让人难以辨别。在获得了警方捕获相关嫌疑人的消息后，他们就尽可能地利用着关系网与警方联络协商，终于获得了这次审讯的机会。本以为在此能够打听到一些最直观的消息，以便梳理脉络，将所有的情报穿出一条线来——然而这种情况...唉！谁成想呢？！

四人被送到了门口，王继龙在张的提醒下交换了社交账号联络方式，说是一旦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方便联系，这才上了车。孙诗友一脚油门下去，满腹的牢骚烦闷就这样一下子追了二男二女好几里地。

直到王继龙手机响起。滴滴，滴滴......连续轻快，这是信息的声音，这是答案的声音；咔哒，咔哒......这是吉普底盘轻轻晃动的声音。

王继龙打开手机，指纹解锁，他看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是，否，是，是，是，这是我可以提取的全部信息了，祝你们好运。】

【真相巫师！】，佐恩突然大喊起来，吓了王继龙一跳，【就是这个，终于想起来了！】

“真相巫师嘛......也难怪......”王继龙若有所思。

情报，奇迹一般连接起来了。可喜可贺，更是令人发愁。

“我们...又该怎么办？”王继龙不安。

【管他呢，耐恩前辈行踪不定，我们也只能自己去面对了——你说对不？】

面对，面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那种方式种植的“经济作物”，真的是人类可以去面对的么？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