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是归处2：四

四、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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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善和江枫眠还未来，魏婴和蓝湛先进了来，对蓝启仁和蓝曦臣行了礼，蓝启仁在魏婴和女羡身上来回看了看，示意他们站在一旁等待。

魏婴自是感受到了蓝先生的眼神，心里想着难道这真是我姐姐？蓝老先生也知道？

正想的出神金光善和江枫眠走了进来，互相见礼后落座，未等旁人说话，江枫眠先道：“蓝先生，婴向来顽略，给老先生添乱了”。

蓝启仁不明所以皱了皱眉道：“江兄何出此言？”

江枫眠：“收到您的传信，我急忙赶来，这次的事是魏婴的不是，劳烦蓝先生管教了”

魏婴和女羡在旁边听着心里皆是十分难受，女羡刚才见到江枫眠的时候是有些激动的，但是此种情况下不好相认，但听到江枫眠进来问都不问事情的经过就帮自己担下了罪责，当年确实是自己打了金子轩，江枫眠帮自己认下罪就算了，可这次确实不是魏婴动的手，江枫眠进来直接说魏婴向来顽略，难道自己在江叔叔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嘛？再想想之后与江澄的种种，心中十分难过。

而魏婴这边想着难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让蓝老先生说了江澄和金子轩打架的事的同时还说了自己别的错事？不然为何江叔叔一进门不问江澄就直接给蓝先生告罪了？

两人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蓝启仁道：“此事和魏婴有何关系？”

江枫眠不明所以问道：“不是蓝先生信中说江氏弟子与金氏弟子私自斗殴，触犯家规？”

蓝启仁：“是啊，但是打架的人是江澄和金子轩，关魏婴何事？”

江枫眠一脸惊讶道：“不是阿婴？阿婴在莲花坞一向如此，我以为是他”

蓝启仁：“怎可不问前后因果，妄下定论？”

江枫眠有些尴尬，避而不答，后在商讨过程中主动提出与金家退了婚，之后金光善起身出去看金子轩了。

魏婴在听到江枫眠那句‘一向如此’时心里十分难过，原来自己在江叔叔眼中就是如此形象？

女羡则是想着曾经在江家的过往，觉得其实江枫眠说这些话并非一次两次，在江家无论什么事都是他的错，和江澄以及其他小弟子玩闹，被抓后虞夫人打的只是他。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因为天赋好，修炼迅速，虞夫人见江澄比不过他，最后打的还是他。虞夫人辱骂自己父母，自己气不过争辩几句，换来的仍然是虞夫人的一顿紫电。可从头到尾江叔叔却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他和师姐只会说一句：“三娘/阿娘她脾气不好，但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阿婴不要惹他生气，不要和他计较”。

而他为了那一点点所谓的家的温暖，一再忍让，故意不好好修炼，生怕因为自己的一句顶撞或者因为自己修为超过江澄太多又惹虞夫人打骂，让江枫眠为难，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呢？江家灭门是自己的错，江枫眠和虞紫鸢的死是自己的错，因为给江澄剖丹后被丢下乱葬岗不得已修诡道是自己的错，最后与江澄决裂也是自己的错，金子轩的死是自己的错，江厌离为了护自己而死也是自己的错，似乎在江家从始至终错的只是自己。

可是15岁的少年魏婴不懂，32岁的女羡却怎么可能不明白，那些所谓的家的温暖，江厌离的关心都是建立在自己隐忍的基础上的，当年和金子轩打架被提前带回莲花坞，师姐告诉他：“羡羡，师姐不怪你。”当时的自己身在其中看不清楚，现在想来，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何来怪与不怪一说？

自己那些年为了那少的可怜的一点温情，迁就江澄，迁就虞紫鸢，为了他们拖延修为，不为自己父母正名，剖还自己的金丹，伤害自己的身体，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江澄毫不犹豫的宣告他叛出江家公然与百家为敌，毫不犹豫的用他对他的信任在他毁阴虎符时带领百家攻上乱葬岗将温家老弱几十口全部杀害，毫不犹豫的对着因为心神不稳被百鬼反噬化为齑粉的自己露出扭曲的笑脸，毫不犹豫的在怀疑她夺舍归来后用紫电抽在她身上，毫不犹豫的用着她的金丹杀害那些无辜的鬼修泄愤，毫不犹豫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对她和蓝湛谩骂……

她觉得自己在江家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没有他也许江家就不会有三天两头的大吵，也许就不会有江枫眠的为难，更也许江家就不会被灭？这样就不会有后面的剖丹修诡道，害的蓝湛承受33戒鞭之痛……

想到这里她猛的抬头看向含光君，满眼满心的心疼，想着这些年含光君对她的好，事事为她考虑周到，如同孩子一样照顾她，无论何事从不与他真正计较，开心时可以对着蓝湛笑，难过时可以抱着蓝湛哭，这样的才是家人不是嘛？

叔父嘴上天天念叨她不守家规，却从来不真正与她计较，天天说她挑食捡嘴，却知道她吃不惯蓝氏的饭菜专门让厨子给她每日做辣菜解馋，在知道江澄对她的谩骂后气得要去为她讨回公道，这样的才叫刀子嘴豆腐心不是嘛？

蓝曦臣和蓝忘机几十年如一日的互相帮扶，互相关心，互相信任，共同担起家族重任，蓝曦臣为了他和蓝忘机的事操心至极，她都是知道的，这样的才叫兄弟情谊不是嘛？

十几年过去了她与蓝湛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从来没想过这些，今日有此奇遇，见到当年之事，她才发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的意思。

想通了这些，她感觉自己豁然清醒，如获新生，她做了一个决定，悄悄对含光君道：“蓝湛，我想做件事，你陪不陪？”

含光君一如往常般宠溺的看着她道：“陪。”

女羡对含光君甜甜一笑，再次看向江枫眠时却是满眼冰霜。

下章要开始怼江了，我这里的设定是在《云深是归处》中，女羡献舍归来，已和江澄是陌路，但是在那里没有怼江，是因为她终归是记着江家那点温情和师姐为她而死的事情，不去计较了。而且羡羡本就心大，那时候江枫眠和虞紫鸢已死，她也不会再去细想曾经在江家的那些过往。

但是这不代表她还会让自己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曾经，所以有了回到自己年轻时这样的奇遇，她便能从一件简单的事情，或者江家随便的一句话中看清很多东西，从而让年轻的自己提前结束这些经历，避免后来的悲剧。

下章看女羡解救魏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