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宋岚“不会呀,你让我很舒服。”
他一语双关,眼眸坏得发亮。
妖魅“不是,说这个。”
她脸一红,轻拍他脸颊一记。
貔貅*宋岚“我是说,我现在抱着你很舒服,你想到哪里去了?”
心术不正的人是谁?
妖魅“我…”
抿抿嘴,红霞更赭,不理他的调侃。
妖魅“你,没有,头晕或想吐?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痛痛地?有没有?”
这些全是疫病的前兆。
貔貅*宋岚“没有,都没有,我好得很,没有哪时象在一样,精力充沛。你在担心我吗?”
她点点头。
貔貅*宋岚“你怎会这么可爱呀?”
真是太老实了!他情不自禁瞅唇吻她,好久没被人细心关怀过,滋味挺不差的。
唇落在她颊边,发现她白晳脸上的红斑。
貔貅*宋岚“宝宝,你腮帮旁没洗干净。”
他边说,边拿手指去摩挲点点胭红。
妖魅“不是,没洗干、干净…是,红斑。”
它们教她无比自卑,不习惯被他专注看着。
妖魅“很丑,你别,碰它!”
她垂头,掩饰它们,一如以往畏缩。
貔貅*宋岚“是红斑?我以为是你拿胭脂去涂抹,故意在颊上弄些小红花来让自己漂亮点。”
真的搓不掉,那花瓣般天然红润的颜色,确实是由她肤里晕透而出。
妖魅“小红花?”
那些丑陋红斑,在他眼中,象是小红花?
貔貅*宋岚“是,天生的哪能刚刚好这么像彼岸花?”
妖魅“彼岸花?”
她不知道什么是花,有哪一类的花儿,会如同她脸上蔓延的红斑?一块一块,不规则地东散西落。
貔貅*宋岚“你不知道?走,我带你去看。”
宋岚拉她出泉,用法术烘干两人,长指勾起自个儿胡乱弃在石上的衣,膀子轻抖,衣裳敞扬,覆于身上,不等它穿齐,他横抱起她,脚尖点踏,跃腾于苍穹中。
她不问他要带她去何处,她不害怕,对相识不久的他,完全信任,远超过自己的想像。她确信他不会伤害她,他很珍惜她,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倍受怜爱、品尝娇宠,那些她没曾体验过的东西,那些她从不知道如此快乐的事物。
只是,她没想到,他接下来所作所为,让她怔忡恍惚,晕眩不已。
当她望着那棵绿意盎然的巨大树木,本来不解其用意,却见他放她下来,一手緾妥腰带,另一手摊开,掌心贴紧树干,金光溢满指掌,巨树的叶,纷纷坠下,仿佛一场骤急叶片雨,沙沙飘飘,舞满天际,转眼间,叶尽枝存,只剩孤伶伶的树枝,萧瑟冷清。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为难这棵树,正启唇想问,蓦地,枝桠萌春,彼岸花,争相绽放,数十朵成一团,团团艳美,大树霎时濡染成漂亮颜色,忽而一阵凉爽微风抚弄而过,柔嫩花瓣随着风势,抖散满梢粉意,一瓣、一瓣,好似雪花。
雪,没有这么好看的颜色。
貔貅*宋岚“你看,像不像?”
他折回她面前,身后花瓣雨依旧旋舞,有些落向他发梢,有些镶在他肩上,有些自他噙笑的面容旁抚过,天,湛蓝清澄,云,洁白厚实,此情此景,美不胜收,烙入她眼底。
妖魅“像…什么?”
貔貅*宋岚“像你脸上好看的花纹呀。”
都是一个模样,她那些红斑,极似落花,在她雪白肤上翩然绽放飞扬,两者皆相当顺眼。
他不是一只太会花言巧语的家伙,心里想什么便讲什么,他确实觉得她的红斑浑然天成,好似精心描绘上去的图,亲着她白如玉的肤,越看越美丽。
她突地落泪哭泣,微仰的小脸,定定望向一片艳景,止不信的眼泪,由灿亮黑眸间滴答坠下。
宋岚不明白她为何掉眼泪,是他说错了什么?还是她不喜欢小花?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对她说出了多珍贵的话语,他将她的丑陋比拟成如此丽妍的飞花缤纷,她害怕被他看见而总是遮遮掩掩着容貌,心中更甚至带着对自己的嫌恶,结果,在他眼中,她的害怕变成庸人自扰,她的担心不值一提。
她的眼泪,是喜悦,是动容,是感激。
貔貅*宋岚“你干嘛哭呀?”
宋岚手忙脚乱起来,本以为她会开开心心,哪知女人说变脸就变脸,眼泪哗地喷出来。
他一点都不懂欣赏女人哭起来的美,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过是骗人的谎言,脸皱嘴歪、涕泪纵横,哪有美感可言?
貔貅*宋岚“不喜欢就算啦,走走走,我带你走――”
妖魅“不、不是的,太美,太美了,你让我,看到,仙境…我脸上,红斑,好丑,我讨厌它,甚至,恨它…可你,却说,它像,小花!”
更使她亲眼看见,缭乱之美。
貔貅*宋岚“这样也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