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不离。
这四字,是近来他与她的相处情况。
曦月跑哪里去了?她很好用,只要一出现,这群小天女便会一哄而散,还他清幽安宁!
他真是想念她。
虽然,分离不到半天时间,他已经浑身不对劲。
赏景的心情全没了,被吵得好烦。
所以,当好望余光瞟见,素白如雪的身影,就在不远之处,他的唇角都快咧到鬓上去。
他立即从仙松上跃开,直直往曦月方向奔来,长臂朝她细腰一揽,挟持着他,一块儿逃离现场。
几次跃蹬,两人消失于云雾之间,留下几名花天女面面相觑。
好望“呼。”
好望松了好大一口气,一副“逃出生天”的解脱样。
那口笑语,拂上她的面颊,暖而炙热。
曦月“为何叹气?”
她仰觑他,想瞧出些端倪。
好望“是松懈的笑叹。你来的正是时候,救了我耳朵一命。”
超感谢她的。
好望用笑容当成谢礼,朝她咧嘴一笑。
笑靥,明耀闪亮。
曦月“你不喜欢她们陪你闲聊?”
方才,好望没对那些花天女,露出这般放松的笑。
好望“闲聊?”
好望两道眉挑的高扬,一脸很不苟同。
好望“我不以为这两字贴切,嗯…干扰,她们在‘干扰’我。”
干扰他的清闲,干扰他的赏景,更干扰他,乖乖守在仙松上,等待她从天庭步出的眺盼时光。
曦月“她们很美,每一位天女都像一朵鲜花。”
好望“也很吵。”
同感,她时常这么想。
她甚至好奇过,花天女们的双唇,有哪时是合上的?
曦月“比起与我相处,有趣许多吧?”
不想自贬,可是这样的事实,她心知肚明。
她的性子似冰,燃烧不起热意,对待任何人皆然。
有时,她会很想跟好望多说些什么,可开了口,却…沉默。
不擅言辞,让她有点气恼。
曦月“我太闷,不爱说话,更不会闲聊。”
他心里…应该也是这般看她吧?
好望(无趣∽)
好望手臂一展,调整她在怀中的身姿,让她安坐肘间,两人平平而视,伫足于云际之上。
濛濛的云雾模糊了些许,两人靠的近,彼此的五官、面容,还是清清晰晰。
他睨她,眼里有笑。
好望“你跟我,现在不正是‘说话’和‘闲聊’?”
哪里不会?明明很能聊!而且聊得很愉快——至少,他认为。
她不会叽叽喳喳,嘻嘻笑笑,没有说不完的话题,但她以最专注的神情聆听,不让他有唱独角戏的错觉。
偶尔接话、偶尔提问、偶尔,什么也不说!
可他在她身旁,一点也不觉得别扭或生疏。
她,令他觉得…安心。
对,安心。
安心到数不清多少回,他拿她的腿当枕躺在上头,睡得毫无防备。
曦月“这不是闲聊。”
她淡淡皱眉。
所谓“闲聊”,该要有说有笑,像天女那样,每个人脸上充满笑意,眉眼俱弯,而不是她这种面无表情。
好望“也是,你呀,比较像‘责问’。”
责问?
她眉心的刻痕更深了一些,似乎这两字,无比艰涩难解。
好望“你刚刚站在那里,看我被天女们包围时,你一脸∽”
好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曦月“一脸什么?”
她看不懂那动作的意思。
好望“想宰人。”
宰他,或是宰掉那几只花天女。
曦月“胡说,除斩妖之外,我不可能表露杀戾。”
真想拿面镜子让她照照,看是谁胡说。
好望“说宰人太过了些,嗯!‘动怒’,应该不算夸大。”
好望修正用词,找到更合适的说法。
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