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厅,不止龙主一人,还有矮冬…曦月天女。
龙主“坐。”
龙主努努颚。
三龙子一坐下,龙主倒站了起来,拢拢衣袍。
龙主“那么,天女与嘲风慢慢聊吧,培养一下主从感情,也是好事。”
好望“好望。”
三龙子修正龙主的谬称,可惜龙主摆摆手,转身离开,留下他与曦月单独相处。
曦月“你有两个名字?”
淡淡揭睫,羽睫浓长,漂亮,那对眼眸更显乌黑深邃。
好望“我叫好望。”
好望也坐下,不好起身走人,干脆替自己斟起茶来。
曦月“老龙唤你嘲风。”
她已经三番两次听老龙提及此名。
好望“他想替我取那个名,但我不喜好嘲弄风月,我爱眺远,‘好望’比较适合我。”
他爱极了风与月,身坐高处,月特别明亮;风特别凉爽,吹动他一头长发,眯起眼,享受清风拂触,很是舒服,怎还会想嘲讽它们那?
曦月“好望!”
她复诵了一遍,嗓浅声柔,将他的名字喊的绵柔。
好望“你是因为我的鳞色,才选我当坐骑?”
好望啜口茶后,吁口气,也吁出满腹疑惑。
她瞅着他,没有颔首或摇头。
好望“不用武艺高低,或合适性?也不在意我是条懒龙,或许,你身处危急之际,我还赖在哪株高树上睡得香甜,来不及去助你?”
这不是威胁,而是丑话说在前。
他没有五弟好斗,也不够勤快,可以待在高处,赏数月的景,睡数月的觉。
不求飞黄腾达,不够骁勇好战,这样的他,当她的坐骑也没关系吗?
曦月“我不需要你助我,更不用你插手,我除魔之时,你可以随性去睡。”
曦月口吻虽淡,语意中对自身武艺的自信,表露无疑。
好望“不用我帮助?不要我插手?我的用途,仅止于载你去厮杀,然后我就能退到一旁,凉凉翘脚,全看你表现?”
当战斗天女的坐骑,不用跟着出力咬妖兽,沾满满身脏血?
听起来,似乎是个闲差呀。
她螓首一点,力道不重,但却坚定。
曦月“对。”
好望“找麒麟载你不是更快、更省时?”
麒麟脚程快,更胜过龙族。
她的眼没有从他脸上挪开过,从他踏进迎客厅开始,她便一直看着他,鲜少眨眸。
兄弟们明明再三数落,说她不正眼瞧人,只用余光淡瞟,眸光又冷得像冰,怎么,他一点都没有感觉?
她看着他,恁地专注、认真。
他在那对眼中,没看到冰霜,倒有一点炙热,是他错觉吗?
曦月“我不要麒麟。”
好望“嫌麒麟太小只?论威武及气势,麒麟的确输我们一大截…”
好望又喝了口茶。
曦月“我只要你。”
噗——
一口茶沫,喷得好远好远。
她面不改色,头稍偏,肩胛纹风未动,茶沫在距离脸颊半寸之处,错身而过。
好望拍着胸口,努力顺气。
好望“咳咳…你这句话,用错时机,咳,和对像!”
他是开玩笑的,是吧?
那就不该用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口吻,那样的眼光,说出那四个字啊!
多容易教人误会呀?
我只要你。
应该修正为——我只要你这只“白龙坐骑”。
到底对“白色的龙”,有多偏好呀?
白色,确实是合适她的颜色,像她身上一袭素白霓裳,烘衬得她纯净的仙息更为清晰。
感觉仿似是用最干净的初雪,堆塑出来的仙子。
他望进她的眼,始终,只看向他的那双眼。
她究竟,在看什么?
曦月“我只要你。”
她又说一遍,口吻与先前是同等的笃定。
曦月“你不想弄脏双手,无妨;你不想劳动筋骨,无妨;你不屑与妖物有接触,无妨。”
她稍稍停顿,不是迟疑,而是看他一脸呆愣,忍不住扬起轻笑。
浅,而美丽。
曦月“你只要在我身边相陪,就够了。”
此话,配上她的笑容,简直像是。
她不是在选坐骑,而是挑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