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朔睚眥02

媚媚“你、你对其他的妹妹都细心呵护，不用她们求你，你也愿意无偿帮她们，何以对我刁难？”

媚媚时常从狴犴口中，听见他哪时哪日又帮了哪号义妹，成全了义妹们的爱情，像是母貅或花妖、鸟精，连女鬼皆能得到他的怜悯，她低声下气求他了，他却——

　　不公平！

　　他好生不公平！

狴犴*怀桑“我帮她们，是她们讨人喜爱、惹人心怜，你不一样，你冷血、坏透，你现在得到的一切，不过是刚刚好的教训罢了。伤人者，人定伤之，你身上缠满太多怨偶对你的恨意，全是你自找的，你没资格怨天怨地，若月老还替你这种家伙签了条红线，我倒真要去骂骂他的老眼昏花，替那些被你破坏的爱侣们，讨讨公道。”

狴犴撇唇讽笑。

媚媚“事实上，你一直讨厌我？”

之前假来假去的好哥哥好妹妹，全是表面功夫！

狴犴*怀桑“不，我不讨厌你。”

他拍拍她的头，像个宠溺人的兄长，红眸弯笑，凡是笑意未增。

狴犴*怀桑“你是我妹子里最特殊的一只，以嘲弄人为乐，每回你看着我，玩味我的不幸，仿佛在对我说：‘瞧，每个触碰爱情的人，都活该像你这样。’那时我很气你，不只一回想过，干脆将你撕成碎末，省得我心烦，可又觉得你诚实可爱，从你嘴里，听见你对感情的歪曲谬论，会让我心情愉悦…”

媚媚“我听不懂你想说什么废话！你不帮就算了，我去想别的方法！”

媚媚挣开他的手，踉跄起身。

她没有闲工夫待在这儿，听狴犴陈述对她这个妹子的看法！

他讨厌或喜爱她，她才不在乎！

她没有时间能浪费！

狴犴的声音，在她身后轻柔相随，说得淡然平叙。

狴犴*怀桑“我是可以替睚眥再造一具身体，甚至于赏他一条羽毛，让他岁寿绵延，但任凭我怎么做，也给不了他龙角…你比我更清楚，该要去求谁，才能达成你潜藏在心底的愿望，那个还睚眥原本面貌、毫发无缺的愿望。”

龙生龙，凤生凤，朱雀是生不出一只完完整整的龙子的。

要想睚眥真正”复生，只有龙主做得到，否则无论她求的是谁，救回来的睚眥，都不过是“一半”的瑕疵品罢了。

媚媚没有回头，没有停步，意志坚定如钢，朝她该走的下一步迈出，身影化为银光，消失在狴犴面前。

狴犴*怀桑“我是说真的，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希望你去做傻事，才故意说重话，想让你死心…哥哥是不想你失去眼睛啊！”

媚媚走后，狴犴慢慢轻吐着悦耳的嗓音，唇角扬弧弯弯，没了方才的冷漠无情，万分怜悯之情，浮现眼中。

狴犴*怀桑“可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你方法，只因为，那是你的心愿，只要你好，哥哥会变得如何，都无关紧要…”

他楠楠自语，可怜天下有情痴，度不破这一关、这一劫。

　　小疯子。

　　小傻子！

一

　　手里的晶魂球，紧紧捧在掌间，按进胸口，护得好牢。

　　心，正急躁地，怦怦狂跳。

　　美丽的紫金色光芒，由晶魂球中散发出来。那片炫光，染亮了媚媚脸上欣喜的笑容，使她更形娇俏艳绝。

　　拿回来了！

　　她从勾魂鬼差手上，动用言灵，将睚眥的魂魄拿回来了！

　　他沉睡在她怀中的晶魂球里，闲懒俊美，睡颜安详。忽而，球体内的他恢复龙子姿态，仍是酣眠模样，清晰可见龙首无角，不一会儿，再变化为人形…

　　魂体交相变换，极不稳定。

媚媚“睚眥…”

　　她喊他，他在晶魂球中，恍若未闻，兀自睡着。

媚媚“你真过分，到头来，还吓了我一次，我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骗我，你明明答应过我，说要好好爱惜自己，你哪里爱惜了？把自己当成我的替身，代我去死，说什么不要怨你恨你，别说你是负心汉——你就是！管你用什么理由离开我，抛下我独自一个就是你不好！负心汉！你这个负心汉！负心汉——”

骂他，他也没反应。

媚媚“我都这么指控你了，你也出声反驳几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