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直直的看着绝尘,说也奇怪,她的身上老会有一种香香甜甜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朵花。
她会不会就是我缺失的那半颗星?这么想的时候薛洋又再次忆起出发前的事。
一
薛洋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薛洋“凭他们两个也想保住金蚕蛊?”
温逐流也知道他绝对有办法料理那两兄弟。
温逐流“上回金光善派四大待郎去抢它,不但没得逞,还反被蓝忘机给废了。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金光善这回似乎是想再接再厉,准备派出金光瑶来抢你的蛇蟠玉和金蚕蛊,所以你若要完成温若寒的差事,最好是先摆平金光瑶。”
薛洋低首看着佩挂在胸口的蛇蟠玉,这块玉,跟了他快十年了,也因为这块玉,他效命温若寒也快十年了。这些年来,只要温若寒的一声令下,他就得水里来火里去的为他冲锋陷阵,只期能够完成他交代的任务,用以换取每个月的解药!而这些年来,因为温金两族的敌对,他也不停的和金光善的手下交锋。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两人的思怨为何要将他卷入?这十年来,他所扮演的,就只是他人手中的一颗棋?
温逐流见薛洋一径地陷入沉思,忍不住推推他。
温逐流“薛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薛洋“告诉我。”
薛洋满腔愤怒的音调显得很幽远。
薛洋“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所有人才能够脱离温若寒的控制?要到何时,我才能够自自在在的当一个自由人?”
温逐流听得气息猛地一窒,忍不住偏过头去。
温逐流“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连我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不再被他握在掌心里。”
薛洋“但我看你这些年来似乎都很乐意听从他的差遣,被他握在掌心里,你不也还是过得很惬意?”
薛洋冷冷地瞪着这个心口不一的男人。
温逐流摊着两掌。
温逐流“那是因为我太明白反抗温若寒会有什么下场。为了我自己能活,我情愿让他掌握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情愿对自己好一点,乖乖听令总比折磨自己来得好。
薛洋忿忿地握紧了拳。
薛洋“但我并不愿。”
他不愿、不愿。不愿!他的心底有千百个不愿,他不愿原本像条蟠蛇可以自由来去四处倘佯的自己,被人捉至牢笼里不能再自由地来去,他更不愿他那仅存的半颗心,被温若寒握在手里,时而掐紧时而放松,让他一阵又一阵地熬受着痛楚,而他胸口所缺少的另外半颗心,至今他仍是不知道它在何处。
他和其它三个死党的心,都是由四块八卦玉组成的,早在十年前遇上温若寒时残了!
因为温若寒分别留给了他们四人各一块八卦玉,却将他们的半颗心拿走。
不单只拿走,还时刻下令让他们这些年来不停地找寻着那半颗被夺走的心。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倾尽了全力,来达成那个剥夺了他们人生的混蛋的鸿图霸业。
温逐流拍着薛洋的肩头再一次向他开导。
温逐流“你就认了吧,何必老跟疯狗过不去?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你何不就照着他的话去办?”
薛洋却将拳头握得更紧,紧咬着牙接受他得再一次听命于人的事实。
温逐流“即使你再不愿,只要你身上有着八卦玉,也由不得你。”
温逐流无奈地叹口气,对这个总怀有反抗念头的家伙几乎没辙。
薛洋不甘地扯着颈间的蛇蟠玉。
薛洋“为什么这块玉要在我的身上?为什么我生来就注定要为温若寒效命?”
天底下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何这世上总有那些早已注定的事情?
温逐流“我只能说——这是命。”
他别开脸,抬首望着远方。
薛洋“你还记得十年前温若寒对我们说的话吗?”
他记得他第一次接下胸前的这块蛇蟠玉时,那个八卦玉的主人,彷佛在他的身上下了一道他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咒语。
温逐流“记得。”
温逐流“他说过我们这些心都缺了一半的人,没有选择权。”
薛洋“为什么是我们?”
温逐流“我也不知道。”
温逐流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又很快地掩去。
温逐流“别再想了,早点看开些,这样你也会比较好过。”
回忆到止。薛洋放松了紧握的拳,双手捞起了睡在桌上的绝尘紧紧抱在身前,深吸了口气,决定先将这些纠绕着他的心事摆在一边。他还有他不愿做的事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