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隅没有挂电话,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赶紧问她:“怎么想到我帮你?”
电话那边晃起一阵钥匙声和脚步声,听起来姜隅正准备去开车。
“你不是在帝都出差吗?”闻人蒿里反问。
“在帝都出差的人又不止我一个。”姜隅“嗤”地轻笑了一声,中低音的嗓音苏苏有声,“这大晚上的,你朋友一个女孩子,你说,孤男寡女的,万一我转移目标了呢?”
“姜隅你想死啊?你要是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眷恋了,我替你了结了你的性命!”闻人暴躁地跳起来,冲他威胁道。
“闻人。”
姜隅单手关了车门,望着车窗前方的停车场,迟迟没起步。
“干嘛?”闻人没好气地冲他喝道。
“你第一时间找到我,很信任我啊!”姜隅低低地笑出声来,“你相信我不是那种人是不是?”
“你有病?”
闻人竟觉得姜隅那声轻笑吐出来的热气都燎到她耳根了!
不自觉地将手机拿开,那边的笑声还没结束,一声声往她的耳蜗里钻。
“你赶紧去接人!”
闻人蒿里气哼哼果断地挂了电话,伸手在金毛的头上狠狠地薅了一把,和一脸懵逼的大金毛额头碰额头,紧紧抿唇。
就不该和这么狡猾的人有交集!
为什么直接找他?
还不是因为他正好去了帝都出差。
为什么不选别人?
她也没认识别的人……
为什么觉得他可能会答应?
闻人蒿里,你就承认吧,你笃定姜隅会拐弯抹角的调侃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你。
嘶——
姜隅前两天提到的事儿,她该好好地考虑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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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隅赶到闻人蒿里给她发的地点时,黑夜中亮得发白的车灯照见一个背着巨大琴箱的高挑女孩,她站在路牙子上,在夏夜的凉风中又蹦又跳。
车轮缓缓停下,车窗“唰”地往下收,姜隅一手搭在车窗上,侧头探出窗,看了看好像多动症的女孩。
有些想笑,这么招蚊子,还穿裙子。
不愧是闻人的闺蜜。
“秦谒?”姜隅叫了她一声。
秦谒踢了踢脚,赶走围着她小腿企图见缝插针的蚊子,抬头看向挺在离她不远处的银白色汽车里的人。
一双桃花眼在黑夜里格外的亮,微微一笑,眼波流动,勾魂摄魄,手臂随意地搭在车窗上,手腕佩戴着瑞士知名品牌的典藏款手表。
这人有些家底啊。
万万没想到,闻人真叫人来接她,还不是个简单角色。
怕不是对闻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秦谒停住了脚,敛了心神,冷静地站路牙子上,反问他:“闻人拜托你来的?”
防心还挺重。姜隅暗想。
他倒没因为秦谒下意识的提防而计较,开了车门走到她跟前,简单地自我介绍:“我是姜隅,闻人的同事。”
他伸手接过秦谒肩上的大提琴琴箱,实打实的重量掂在手里,着实让姜隅小惊了一把。
这么重的琴箱她还一直背着,也不嫌沉。
“上车吧。”姜隅也不磨叽,开了后备箱,帮秦谒把琴放进去。
秦谒坐上车,不好让人跑这么远一趟来接她还往后座坐,于是问:“介意我坐副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