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涌上心头,白若离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感觉自己心跳快到呼吸困难。
她不想死,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换了个号,重新来过,她不想还没开始就被扼杀。
但是她现在确任何办法也没有,只能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到门口了。
白若离感觉自己手里的银针快要被自己捏断了。
但是突然间,脚步声戛然而止。
没进来?白若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明明到门口了。难道是怕被埋伏,在门口守着,等我自己出来吗?
但是以他们的角度看,我已经受了伤,按理说不会再走这些弯弯绕绕。
白若离不明白事情发展的方向,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他们不出声,我就不出声,她想。
她藏在桌下,尽量放缓呼吸。
桌子上面铺着桌布,从桌子四个边垂下来,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
可是突然有一只手,把拎着桌布的一角,轻轻的掀了起来。
白若离想都没想,抬手就向那边飞出一根针。
速度快,距离近,白若离以为肯定中了。
当然,只是她以为。
而事实是,这根针被一只玉手,轻轻巧巧的接住了,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但是白若离还是明锐的看到了大拇指和食指第一个关节的茧子。
练剑的人才有的茧子。
白若离刚想放第二针,那个人却说话了。
“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
很老土的开场白,但那个人音色清冷,如同长白山上翻飞的霜雪,让这老土的说辞,多了点可信度。
而且,白若离也不想打架。
她真的打不动了。
也许是失血再加上体力不支,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已经快无法保持清醒了。
既然对面主动示好,白若离便说
“我信你。”
接着她趁着自己还有意识,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左肩膀上的衣料被她一整块撕下来,然后再用袖子里面干净的布料撒上药。做好这一切,她的右手握住了自己左肩的弩箭,深吸一口气,手一用力,生生将其拔了出来。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但白若离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疼痛感让她更加清醒。
她快速将之前的布料缠了紧了伤口,打了个结。
而在掀开桌布的那个人,就静静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
白若离去没有看他,她闭上了眼,慢慢调整自己的内息。
既然对方到现在还没动手杀她,说明自己对他们有利用价值,若不然,他将桌布掀起来的那一刻就可以让她一命呜呼了。
更不会说自己不是坏人之类的话。
那人也没有说话,他很有耐心等着。
一刻钟以后,白若离睁开了眼睛。
至少现在都自己应该不会突然晕倒之类的。
她终于看向了旁边的那个人,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开了,那个人坐在一旁,眼光淡淡的望着她,深邃的眸子像是望不到头的星空,他面容绝美,像是用美玉打磨的一般精致,直直的勾人神魄,白若离有些微微失神。
白若离见过的帅哥是没几个的,前世虽然在男人堆里扎着,但是长相秀气的杀手本来少之又少,而且与她见面的要么是她要杀的人,要么是来杀她的。
so,理解一下她吧,毕竟白若离在情感方面是个名如其人的小白。
而人对于美好东西的向往总是与生俱来的。
于是这两个人对视良久。
好在白若离虽然是在欣赏美色,不过她面上没有那些脸红心跳的小女生情节。依旧是冷冷的,不过现在还带着点苍白就是了。
“咳咳,”那个男人轻轻咳了两声。
白若离于是收回目光,有些费力的从地上爬起里。
虽然白杀手身手不凡,不过今天从地上起来的动作确实不太优雅。用“爬”这个字也不为过。
然后她走到他面前站定。
抱拳对他说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后者则是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