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诊

黎落这一昏迷，灵妙府上上下下乱成一团，润玉急人之忧，主动帮忙去丹房请太上老君。

更让紫阳仙人对他评价上涨几分。

太上老君正收拾着药材，就被润玉半拖半拽来了灵妙府，一把老骨头差点散架。还没等喘口气，又被紫阳仙人催着去给黎落看病。

看着这一群焦急的面孔，他只得忙不迭从药箱里拿出银丝，一头让绿萝系在黎落纤细白皙的手腕上，自己执着另一头诊脉。

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脉象，太上老君心中了然，让绿萝收起银丝，缓缓起身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发热，应当是落水所致，她自己过会儿应当就能醒来。老朽开几副药，让她按时服下，过几天就好了。”

紫阳仙人长舒一口气，润玉眼中急色也褪去不少。

“小病好医，但——”太上老君捋了捋胡须，微微叹气，颇为同情地对紫阳仙人道：“令爱身体里的精元无时无刻不在流失，看这情形，怕是撑不了几年了。”

紫阳仙人挺拔的脊背一下子弯了下来，脚步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桌案稳住身形，硬朗的面容一下子苍老了几分。

他声音有些哑，抬头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太上老君，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太上老君之前就曾告诉过他一模一样话，他也知道洛儿身子每况日下，用不了多久便要离他而去。

如今这日子是一天天近了。

“说来也奇怪，令千金胸口的郁结之气竟全然消散，身体也因此焕发了些许生机，这寿命也随之延长了一年半载。如此看来，最起码两年之内，悉心调养可保其无虞。”

“至于再多，就恕老朽无能。”太上老君无奈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紫阳仙人正值壮年，鬓角就已经华发渐生，听到这番话语，又有几根银丝爬上他的发顶。

看着黎落昏睡的面容，她单薄的身子如同柳絮，仿佛下一刻便随风而逝。越看，那高大的身形越发显得佝偻起来，眼眶通红，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现在这个姑娘是替他的洛儿承受这一切，承受本不属于她的病痛和短命。可无论是哪个洛儿，他都没有能力保住，是他这个当爹的无能。

就在这个时候，润玉清冷又镇定的声音响起。

他眉心微折，问太上老君道：“老君再仔细想想，说不准有什么方法一时记不起来。困难偏险倒不怕，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比听天由命好。”

听到他这么说，太上老君用力地在脑海里搜刮着，边想边说：“这姑娘是根骨亏空，就像个漏斗，精元日益流失。要想救她，不外是两种方法，一是补全根骨，直接堵上这个缺口；而来便是用强药效的天材地宝，延缓精元流失速度。”

“第一种方法治本，可补全根骨相当于后天返先天，这种神药典籍中记载的只有优昙婆罗花，除了名字外其他一无所知，根本无迹可寻。”

“第二种方法也可以续命，但这些年紫阳仙人已经用了不少珍惜灵材，也不乏罕世珍品。若要再用这种办法，所需的宝药不能低于万年玉心髓这种级别的。”

“但这种宝药都是天地自然孕育，生长条件严苛不说，多为绝地，一般神仙都不敢踏足，更别说采摘了。”

“就算有幸得到一株，增加几月寿元，下次便要更珍贵的宝药才有用。”

“所以，难难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