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老人的回忆(下)

郝菍说:“她比较害羞。”

侯菲儿别开脸，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第一次看见小姐妹这个样子，司慕怀桑用相机偷偷的记录下这一幕。

要是他们能在一起是好，可是她好像没有喜欢人家。

江奶奶捂着嘴偷笑:“好，真好！”

“当年老头子也不好意思牵我，还是我主动伸手呢！你们说他怂不?”

郝菍没有话语权，但还是笑着说:“对啊，我以后会注意的！”

回到儿时生活的小院子，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了。有些人也搬离了这里，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

看着熟悉的院子，高大的香樟树，开满红花的海棠树，破旧的秋千……爬山虎又一次爬满了围墙。

江奶奶泪眼婆娑，嘴里喃喃自语:“这是我的家，我们的回忆。”

秋风轻轻的吹起老人的刘海，还有她幸福的笑容，身上的毛毯拢了拢。

江寻从背包里拿出那唯一一张合照，司慕怀桑第一次见到江奶奶口中的那个“他”，身穿迷彩服，规矩的像站岗一样。也可以说是像一块石头一样。

江奶奶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那张照片，硕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看他，像个木头一样，呆呆的！”江奶奶哭着哭着又笑了。

江寻默默的拿纸巾帮她擦眼泪，柔声细语的哄她:“是啊，这个是我，这个是皮猴。我们都长大了。”

是啊，我长大了，你却老了。

郝菍轻轻推了一下他，哽咽的说:“我早就不叫这个名字了！我明明叫郝菍，江郝菍！”

江奶奶木讷的抬头:“好人?嗯，你是好人。”

海棠花瓣吹到江奶奶的手掌心中，还带来淡淡的忧伤。

江奶奶感觉身体越来越累，甚至有些使不上力气，头歪靠在轮椅后座。

她说:“他用一头牛娶了我，疼我爱我，把我宠的像个孩子。我无法生育，他也没有抛弃我，甚至还为了我去结扎。要知道，做这个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可他毫不犹豫的去了，还傻笑的告诉我，我们是一样的了，就让我为你活一天。”

太阳光渐渐消失，头顶上乌云密布。

侯菲儿眼泪默默的流下来，她听过很多故事，也看过别人的爱情，却还是他们凄美的爱情而落泪。

她靠在郝菍的怀里，无声的哭泣。

司慕怀桑环抱江寻的要，同样靠在他的怀里，认真的听着老人叙述她的一生。

老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悲伤。

海棠花在为她哭泣，摇曳着树枝。

“江婶?”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拉着小孙子赶集回来，看见大院的海棠树下坐了这么多人，还被吓了一大跳。

她跑回房间拿出一个木盒子，存放有些年代了，上面落满了灰尘。

“这是江叔让我转交给你的，之前一直想不起来放哪，所以才迟了五年。希望你不要介意。”老妇人把木盒子交给江寻就匆匆走了。

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封家书。

确实放了很久，宣纸都泛黄了。

江寻打开信封，一字一句的念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