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殿内,路垚看着穿来穿去的宫女太监,客套寒暄高谈阔论的臣子,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瞥了一眼后面身着华服正襟危坐实则快睡着了的白幼宁一眼,捅了捅旁边的乔楚生:“那人是谁?。”
乔楚生抬眼瞥了一眼说:“太子,萧承渊。依次是穆王,萧瑾宸。”
路垚摸着下巴说:“太子,就是刺杀你的那个太子。”
乔楚生:“真是什么都敢说。诬陷太子可是重罪。”
路垚捂嘴,摇摇头:“我知道了,我闭嘴。”
白幼宁突然插话进来低声说道:“太子也好穆王也罢,总之逃不过这几位。”
乔楚生瞥她一眼,后者闭嘴。
这时,有太监唱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嫁到。辰妃到。”
路垚立刻正襟危坐,低眉敛目。帝后落座,群臣起身行礼叩拜。
帝后相视而笑,道:“众卿平身。”
众人起身归座,路垚的注意力却被帝王身侧的男子所吸引。一身与金碧辉煌的大殿格格不入的素白衣衫,面若冠玉肤胜白雪,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如水纯净的双眸藏着点点哀伤。
如同一尊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的玉雕,温柔如水却又寒冷如冰。
路垚捅了捅乔楚生低声说:“楚生,他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乔楚生:“他是辰妃,也是后宫里唯一的男妃。垚垚,这些事轮不到我们来置喙。”
这时太监唱道:“燕南王到。”
自大殿门口进来一人,一身玄色长袍,举手投足之间不怒而威,那是自战场之上而来的铁血杀伐之气。
行至阶前,单膝落地,抱拳施礼:“臣拜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帝王道:“爱卿免礼平身,入座吧。”
白启礼:“谢陛下。”随后起身归座。
“玄夜使者觐见!”
一人白衣胜雪,手执玉箫翩然而至,行至阶前躬身拜道:“玄夜云旭参见南皇陛下皇后娘娘,小妹车马劳顿身有不适,未能拜见,还望南皇陛下恕罪。”
后有三五使臣同时行礼。
帝王神色不明:“无妨免礼,世子入座吧。”
这方玄夜使者方入座,就有一人姗姗来迟的的走进来,锦衣华服好不耀眼,至阶前行礼:“儿臣来迟,父皇恕罪。”
乔楚生跟路垚咬耳朵:“是祁王萧文暄。”
一直没说话的皇后说道:“总算还知道来,赶紧入座。”
皇帝看她一眼,挥手示意萧文暄归座。
一旁的萧瑾宸说道:“三哥还真是忙碌,不知又是从哪位佳人的床上来的。”
萧文暄:“不及四弟日夜操劳,晚夜楼的千依姑娘琵琶弹得不错。”
萧瑾宸嘲讽一笑,饮下一杯酒。
对于这种你来我往各有心事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路垚实在提不起兴致。
胳膊撑在几案上,神思却是不由自主的跑到端坐上位,遗世独立的辰妃身上。
乔楚生剥了一只虾放到路垚的碗里说:“不喜欢这种场合。”
路垚咬了一口虾说:“谈不上不喜欢,也谈不上喜欢,只能说是习惯了。别说你喜欢这样的场合,我可不信。这个好吃,我还要。”
乔楚生失笑,他确实喜欢不起来,平和表面下的尔虞我诈,稍有不慎就是跌落深渊。
一番老套的论功行赏之后,晚宴正式开始。丝竹声起,一派和乐景象下是暗潮汹涌。
在场中的红衣舞女第三次含情脉脉的看过来的时候,路垚忍不住说:“那姑娘眼睛抽筋了,还是看上你了。”
乔楚生把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塞进路垚嘴里:“吃你的吧。”眼底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路垚咬着糕点含混不清的说:“怎么了,你还没说她是谁呢,你们有过节啊。”
乔楚生:“丞相府的女儿。皇后的侄女儿安舒玉。”
路垚:“你好像很不喜欢她啊。”刚才乔楚生眼底的厌恶路垚不是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