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奉初回到家里,把剩下的甜品放进冰箱,想着改天再吃。
说到林母,她自从几天之前出去后,除了到了的时候报了个平安,之后就再没有打过来电话联系了。
聂奉初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感觉很不宁静,就给林母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听。聂奉初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这样。
林月这个人不太习惯用手机,虽然放在身边,但不是静音,就是关机的。所以仔细想想,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情有可原,没必要太担心。
聂奉初的父亲是名警察,二十几年前的一天,在和歹徒搏斗的时候,身受重伤,抢救无效去世了。聂奉初的父亲去世之后,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了林母身上。既要照顾还年幼的聂奉初,又努力工作赚钱。尤其是一开始的几年,日子更是过得凄凉。受到了亲戚的帮助,即使后来被厌倦,被嫌弃,也要强颜欢笑。
但是即使是再苦的那些年,她们母女俩都撑过来了。聂奉初闭眼,耳鬓被泪浸湿。以后啊,还有什么撑不过来的呢。
清晨的阳光暖暖洒进房间,聂奉初在七点多钟的时候准时醒了过来,刷牙洗脸一条龙之后就坐到餐桌前吃甜品。
包裹在软乎乎面包里的奶油,一口咬下就溢满了口腔,甜甜的,滑滑的。
聂奉初正吃着,手机铃声响了。聂奉初拿过手机,咽下嘴里的奶油:”喂?“
”是聂奉初吗?“
”是我。“
”有个疑似林月的人去世了,请你来医院认领下。“手机那头的人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什,什么?“
聂奉初觉得自己可能听力出问题了。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明就像是曾经遇到的传销电话里的声音一样,又或者是诈骗电话,又或者只是在开玩笑。但是为什么她不懂他说的意思呢。
聂奉初跑到医院停尸间,看着被白布蒙起来的人,颤抖着双手揭开白布。
林月的脸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聂奉初愣着在原地,嘴唇动了几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一股恶心感在胃里翻涌。聂奉初冲到水池旁,干呕了几下。聂奉初的脸色白得吓人,整个人蜷缩着,靠扶着东西才能站稳。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床前,旁观了一会儿,等到聂奉初情绪稳定后,开口:”确定是林月了。“
那语气仿佛根本就没有期待聂奉初的回答,把白布盖上就出去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躺着。聂奉初由水池旁走向病床,只走了几步就无力的跪在了地上。聂奉初头前倾,碰着冰冷的地面,眼泪涌出,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奉初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你还好吗?“床边的人关切的问道。
聂奉初看着房顶,像是在回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兀自看了半晌,又闭上了眼睛。
她身体状况在母亲离世之后每况愈下,活到五十岁左右就不行了。
那天,他来看她了。虽然只是一面,但也足够让她安心。
只是啊,下一次,下一辈。可别让她再遇见他了。
此后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不要再来见我,扰我的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