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6.放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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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小鹅回到宫里时，丁程鑫已经醒了。

他沉默地靠在床头上，手腕处裹着一层绷带，渗出了微小的血迹，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垂着头，那副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贺峻霖看到苏小鹅回来，便立即起身出去，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原本在丁程鑫醒后，他真想狠狠骂丁程鑫一顿，骂他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解决，可看着丁程鑫那副生无可恋、魂都飘走的模样，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嘴巴毒，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了，丁程鑫又该难受了。

“……”

苏小鹅走上前，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丁程鑫，丁程鑫仍旧是不说话，也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苏小鹅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什么非要寻死？

最后还是苏小鹅忍不住问道。

丁程鑫：对不起，给公主添麻烦了。

丁程鑫小声说着，眼睛也红了起来。

他之所以这样无声无息的自戕，就是没打算给自己留活路，他无亲无故，他的死波及不到任何人。

他也以为自己解脱了，可重新苏醒过来，手腕上的疼痛感，让他再次生出一股绝望和无力感来。

苏小鹅你觉得我是在嫌你给我添了麻烦吗？

苏小鹅为什么一有事总要自己默默憋着，什么都不跟我讲？

丁程鑫：是我对不起公主。

丁程鑫抬头激动的看向她。

丁程鑫：我早就不该活着了，是大公主救了我，我是她安插在公主身边的眼线。

丁程鑫：通风报信，多次害你陷入危险境地。

丁程鑫：如果你对我一直如从前那般，我想我压根不会愧疚，可自从你大病醒后，对我那么好，疼我爱我，陪我说话，给了我从不敢想的一切。

丁程鑫：我没办法背弃任何一个人，只要我还活着，就有利用的价值，就可能伤害你。

丁程鑫：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苏小鹅沉默下来，凝视着激动的丁程鑫，她缓缓伸出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滴。

苏小鹅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只希望你活着。

苏小鹅哪怕你想让我死，我也要你活着。

“……”

这句话直戳丁程鑫心口，鼻尖的酸意让他再也无法隐忍，他垂着头，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着。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与别人不同，他什么都没有，像卑微到尘埃里的土，在别人面前，他只有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份。

是个人，总会有尊严，会有高傲任性的一面，可他没有。

为了生存下去，他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人，更不敢轻易招惹别人，就算被欺负，也只有忍着，因为他没有资本去反抗，也没有人愿意帮他替他出头。

苏小鹅丁程鑫，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苏小鹅握住丁程鑫的另一只手，认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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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公主，放我走吧。

丁程鑫声音沙哑，听到这句话的苏小鹅心中一窒。

丁程鑫：我不配留在你身边了。

丁程鑫：离开皇宫，我和这里的一切断绝关系，我与大公主，也再无瓜葛。

苏小鹅你要去哪？

丁程鑫：外面那么大，去哪都可以。

苏小鹅愣愣的看着丁程鑫，如果她放丁程鑫走，他们还有可能见面吗？下次见面，要多久？

可如果她将丁程鑫留在身边，丁程鑫又会在内心折磨自己，一旦姜歌或者马嘉祺给他传了信，他又该陷入纠结。

如今他在这宫里，像是被束缚住的鸟儿，早晚有一天，他又会像今日一样…

她沉吟许久，最终，叹息一口气。

苏小鹅好，我放你自由。

苏小鹅我给你准备马车盘缠，只要你能安心活着，随便去哪，由你。

苏小鹅你想什么时候离开？

丁程鑫：明日。

苏小鹅这么快…

她有些吃惊。

可转念一想，早点离开也好，免得被姜歌知道了，又要整幺蛾子。

临走之前，总该告别，苏小鹅忍着难受出了屋子，将其他几人叫进来，宣布了丁程鑫要离开的消息。

贺峻霖：什么？你要走？！

贺峻霖：你一个人，又没有投奔的地方，你能去哪？！

贺峻霖不可置信的问道。

丁程鑫：我会努力安定下来，如果将来公主在宫外有了府邸，我会去找你们。

贺峻霖：你…！

贺峻霖被气的不轻，虽然一开始他与丁程鑫十分不合，二人你争我斗，可渐渐的，他也习惯了丁程鑫的存在，这突然要走，宫里就少了一个人，没人跟他搭茬互怼，他以后的日子得多无趣！

刘耀文看不懂这里面的猫腻，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倒是宋亚轩，能够理解丁程鑫的心思。

宋亚轩:如果出宫，是不是要禀报陛下？

贺峻霖：对，而且丁程鑫的卖身契还在内务府，他就这样走了，是罪过。

贺峻霖：要想名正言顺的离开，必须拿到卖身契，然后再拿到令牌。

苏小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