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别哭了,大儿你过来。”
老齐国公齐衡躺在床榻上,从被褥里漏出一只手向大儿子指道。
“爹,有什么吩咐您说!”
齐衡的大儿子是庆宁大长公主的嫡孙女所生,现任大行台尚书令,继承了齐衡的风骨,至从齐衡乞骸骨后便承袭了齐国公的爵位。现在,他眼角有泪,却任然沉稳的跪在床榻前。
“我走后,家里你要多上心,切记不可结党,贪那从龙之功!”
“爹,您儿子一定谨记在心!”
他明白现在几个皇子斗得不可开交,爹是担心当年的邕王、兖王之乱再现!
齐衡缓缓的闭上双眼,他这一生为国效命,无愧于天地,唯有的一点遗憾是年轻的时候......
她因写不好字被庄学究责罚,她吃东西时可爱的样子......去了地府能否在奈何桥上在见她一面......
“爹—— ”
齐国公府哭声震天!老齐国公齐衡去了!
“我不是死了吗?头好疼!莫非这残破的身子还能撑上一两日?”
齐衡费力的睁开双眼,却浑身无力,眼前有些模糊,好似有人影在晃动,适应了一会儿,入目看见的是他年轻时的贴身侍从不为?!他不是早就死在母亲的杖责之下了吗?
没等齐衡反应过来,不为已经因为他的醒来而惊呼:“少爷醒了?!快去告知郡主娘娘!”
“少爷!”不为紧张的惊呼道。
不为正要从床榻离开,齐衡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齐衡感受着手下传过来的温度,不可置信!在看着自己抓衣袖的手根根葱白,根本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叟的手,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口气没喘上来,昏厥了过去?!
夜晚,齐国公府。
郡主娘娘正守在齐衡身边。之前,下人通传齐衡醒了,她便匆匆赶来,不想正看见昏过去的那一幕!之后便一直守在床前,不曾离开。
元若通过绝食这样的方式也要去娶盛家那个庶女让她愤怒!现在的情势已经由不得他家了,邕王虽嚣张跋扈可眼看就要封太子了,那嘉成县主一副非我儿不嫁的样子,如何能善了?郡主娘娘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元若,沉思着当下的情势。
“娘娘,国公爷的车回来了?!”
一名侍女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入房间内,颇为瞩目。
“回来了就回来了,急什么急?”平宁郡主见婢女失仪态心生不悦,神色冷淡。
“可车回来了!人却没有回来!!”婢女着急上火,站稳了身型,急忙回禀。
“国公爷可是受邀去了哪位同僚家?”
常常侍奉于国公爷身边的随从连忙向前一步,径直跪在郡主娘娘!交代了国公下朝回来的事!
“今日下朝后,国公爷上了车,便吩咐回府。途中路过邕王府,邕王带着一队带刀的王府侍卫冲了出来,围住街面和马车,硬把国公爷拉了进去,说要喝茶!”
“小人在府门外,左等右等,不见国公爷出来,眼见天色暗了,只好急忙回府禀告娘娘!”
“欺人太甚!皇城根下居然有皇亲贵胄公然绑人!邕王他...他还没当上太子呢!!”
平宁郡主气得嘴唇发抖,坐在椅上,紧握双手!
“不行,我要进宫,去找皇后娘娘!”
平宁郡主急忙起身,便要朝宫里递帖子,让小厮去驾车!
齐衡躺在床上,听到这着话,心里明白他重回了上辈了被迫签下与嘉成县主婚书的那个睌上!
邕王妃的阴狠,荣飞燕的惨死,母亲的痛哭......
“母亲,等等!邕王现在权势滔天,求皇后娘娘也没有用的!”齐衡撑着身子坐在了床榻边,制止平宁郡主进宫的举动。
“元若,你醒了!可有不舒服?!”看见亲儿醒来,平宁群主急忙上前到了床边,仔细端详他的脸色。
“母亲,邕王强留父亲是为了他女儿嘉成县主的婚事。由我去邕王府才能破了这个局!"
齐衡神色平谈,可眼眸深邃,漆黑如潭,让人看不透。通身的气质也伤佛发生了变化,可细看又看不出什么,还是原来那个小公爷。
“元若,你......”平宁郡主看着儿子,听到他的话,有了主心骨一般,心神也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