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

“呵，你倒是个爱民如子，若他不听你的呢”施唯宇嘲讽出声，现在楚清河有多关心百姓，她就有多厌恶他，因为这正反衬他伤害自己一家人的恶毒。

苏霁陌看施唯宇看着楚清河，以为她有些心软了，就开口说：“你以为，阿施真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暗一”

“是，主上”院落中伫立的黑衣人为首的上前来，跪在地上，“三万黑军已被降服，权国军队撤退，炸药已经拆除。”

人们仔细一听炮火声真的停了。

楚清河松了一口气，看向两人，“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是吗，你一直在帮她。”

苏霁陌知道是在问自己“是，当年我护不住阿施，如今她想做什么我就陪她”

施唯宇满心感动，可又无可奈何，两人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为何帮他？

“是你希望的，难道我房间的纸条不是你放的，上边有整个行动计划，你只是想为父报仇，可不想牵扯无辜的人”

“我没有那么高尚，一切都是运气，若你不信，便是楚国的皇运已尽。”施唯宇僵着一张脸冷冷地说。

“多谢你这这么多年对我的帮助，可你的情意我终究无法回应，你也该死了。”前半句是对苏霁陌说的，后半句就是对已经被自己掐住脖子的楚清河说的。

苏霁陌听见这句话，虽早就知道可还是不免一阵失望，无妨只是这样守护你也好。

楚清河的脸色渐渐铁青，即将失去呼吸，众人看着施唯宇杀伐果敢，求情的话都说不出。

倒是有些愚忠之人叫嚷着先杀自己，愿为陛下一死。

替他死，怎么可能，如果可以替，自己倒是愿意用这条贱命换全家平安无事，可能吗，呵。

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夫人，别杀他。”暗一跪在地上。

“住口，退下”苏霁陌即使开口制止了暗一的话。

“如果楚清河死了，主上也会死的，主上体内有蛊毒。放了。。”还没等暗一说完，便被苏霁陌一掌掀翻在地，再无行动之力。可那眼神中满是对苏霁陌的尊敬和心疼。

“什么意思？”一把将楚清河扔在地上，塞进暗一口中一枚药丸，“说清楚”

“主上当年为了换你出来，答应丞相去南疆夺了子母蛊，服了子蛊，只要皇帝一死，主上必死无疑，皇上掌控着主上的性命。夫人，属下求你了，不要....”

“皇上，皇上”一声声惊呼让施唯宇浑身一僵，转身看向苏霁陌，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眼神再不是常常看见的寒冰和隐晦的喜欢，而是炙热的爱意。

“——苏霁陌——”

“——主上——”

“苏霁陌，你怎么样?”施唯宇扶起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苏霁陌，“你做了什么？你竟然自毁，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怕你因为我不杀楚清河”苏霁陌笑着伸手抚过施唯宇的脸。

“你凭什么这么高估自己，我对你一丝情意都没有，怎么会因为你不杀楚清河”施唯宇大声质问苏霁陌，浑然不知泪水已经蓄满眼眶，凭什么这么为自己做主，我不要欠你那么多。

“我当然知道”苏霁陌笑的温柔，“暗一，我走后按我说的做。”

暗一艰难的点了头。“是”

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交给施唯宇，将大臣全部带离。

“阿施，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哭，我很满足了。”苏霁陌痴迷的看着施唯宇，这是一生中施唯宇注视自己最多的时候。

“苏霁陌，你混蛋，我不想欠你，我不想欠你了。”

施唯宇脑海中闪过自己的一生，本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因为子虚乌有的叛国罪名，全家被斩首，父亲告诉她，一切都是楚皇和楚清河的计划，施家不过是个棋子罢了。等自己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在一座别院里，她不傻，施家的事不会没有苏丞相的影子，苏霁陌来看自己，她把他骂走了，她谁也不信。

趁人不注意，她跑了，她以为楚清江会为父亲报仇，投奔了他。谁知道施家的事竟然还有他的一份力量，她要杀了他。

苏霁陌出现拦住了她，他让她不要冲动，他可以帮她，她不需要。

可却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能感受到他的帮助。

她开始利用他，利用他习武制毒，利用他伤害楚清河，假装失忆，离间楚清河和他的关系，甚至用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勾结权国。

他都不介意。可复仇早就成了她的执念，她要让楚清江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失去一切，要让楚清河看着他的皇城付之一炬。她没有心思去回应他的喜欢。也不会回应，谁让他父亲欠了她施家。

施唯宇笑了笑，笑自己当时的傻和薄情寡义，他根本不欠自己，是自己欠了他的。

“阿施，活下去，忘掉这一切，你曾说过想找个世外桃源，我帮你找到了，这封信中有地址，只要你开心，我就满足了。下辈子我会早点成长保护好你的。”

苏霁陌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苏霁陌，你敢，你敢走，我要你醒过来。我要你醒过来，我不要下辈子，我要这辈子，我要这辈子，啊啊啊啊啊啊”施唯宇在苏霁陌闭上眼睛之后疯了似的叫喊，可他再也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