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老鸭汤

桌上已经摆了五六道菜，厨房却依旧忙碌着。

常欢愉咽着口水，眼神在每一道菜上徘徊，身子却坐的笔直，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巧巧的。

宋亚轩怎么不动筷？

宋亚轩翻动着报纸。

常欢愉这才反应过来。

常欢愉阿...忘记了...

宋亚轩什么？

常欢愉抬眼看了看宋亚轩的眼色，摇摇头。

常欢愉没有。

常欢愉的筷子伸向其中一道肉菜，宋亚轩看着，笑了笑。

还知道夹肉吃。

宋亚轩心想。

可常欢愉的筷子却只夹起了浸在肉汤里的一颗小菜芯。

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好似在品尝什么来之不易的宝物似的。

几筷子下来，常欢愉也只吃素菜。

宋亚轩忍不住了。

宋亚轩你是素食主义者？

常欢愉摇摇头。

宋亚轩那你怎么不吃肉？

宋亚轩说着，一边捞起老鸭汤里的鸭腿放到常欢愉碗里。

常欢愉有点受宠若惊，捧着碗直勾勾看着。

常欢愉我很久没吃过..肉了...

宋亚轩现在让你吃，可别不珍惜。

宋亚轩当然不明白常欢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段黑暗又悲伤的往事，常欢愉大概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吧。

常欢愉夹起几丝煮的软烂的鸭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着。

姥姥做的老鸭汤也很好吃。

常欢愉终于还是坠入到沉重的回忆里。

回忆当时常志建唯一一次来探监，就是来告知姥姥也离开人世的消息。

口腔里慢慢变得苦涩，常欢愉眨眨眼，想把眼泪憋回去。

宋亚轩一转眼瞧见常欢愉整个头都快埋到碗里去了，伸手撩起挡住常欢愉脸颊的头发。

宋亚轩别吃到头发了...

常欢愉的嘴唇和眼睛都红红肿肿的，头发也湿了几簇，睫毛湿润着，忽闪忽闪的。

她在哭？

为什么？

宋亚轩你怎么...？不合胃口吗？

厨房里的阿姨听见这话，忙出来询问，生怕怠慢了少爷带回来的客人。

徐阿姨怎么了小姐？要不我端回去重新做一份？

说着就伸手来端老鸭汤。

常欢愉摇摇头，抬头对着阿姨笑道。

常欢愉是太好吃了，阿姨。

宋亚轩看着常欢愉称赞着汤菜，眸子里明明就溢满了悲伤。

却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让阿姨退下，又给常欢愉夹了两块肉。

宋亚轩那就多吃点。

常欢愉看向宋亚轩，点点头。

常欢愉谢谢你。

宋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