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路明非敲了敲门，问：“喂，你还活着不？”把陷入上一辈子回忆的菲比拉了回来。

“滚蛋，老娘活得好好的。”菲比凶狠地冲着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路明非说。

“啧，怎么莫名其妙地又对我发火。”路明非感觉到女孩正对他生气，一脸无辜，然后，他叹了口气。

“女孩子少爆粗口……我走之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老是去欺负别人。”

“你走之后，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听到这，路明非似笑非啼，“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再怎么说……”

门外的菲比忍着泪水开始哽咽。“你就有！”一去不回来，还差点死在外面，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唉，唉！你怎么哭起来了？”路明非赶忙把门打开，看着门外的女孩忍着泪水，立刻手足无措。

女孩的泪水止不住流下来，把脸上浓重的妆打湿，再配上五颜六色的发色，显得更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还是哇哇大哭那种。

菲比一头扎进路明非的胸膛，鼻涕眼泪全抹在对方白色的衣服身上。

“我的衣服！这是我昨天新买的！”路明非绝望地嗷嗷大叫，可怜他新买的衣服，今天第一次穿，重点是，等下怎么见陈雯雯啊。

“我等下还要见人的。”路明非小声嘀咕。

菲比抽空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路明非没得办法，他还没应付过哭鼻子的女生，感觉到怀里正一抽一抽哽咽的发小，他无奈地又叹了口气，今天叹气的次数都要打破纪录了。

路明非抬头望天，什么也想不到，算了，随她去吧。原本僵硬在半空的双手只得虚虚搂住女孩，安慰地拍拍女孩的背部。

还好叔叔婶婶和路鸣泽今天不在家，要不然看见此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们两人就这么傻呆呆地在楼梯口搂在一起，女孩的手紧紧拽着男孩的衣服，耳朵上挂着的三四个耳钉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男孩僵硬着身体，任由女孩蹂躏他的衣服。女孩的表情像是在哭泣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这是在上演什么戏码的生离死别啊，路明非在心里苦笑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听着女孩的抽泣，路明非心软了，低声安慰，心里隐约有点抽痛。

“路哥，今晚请你吃大餐行不行。”路明非想不到其他安慰女孩的法子。

“你看，脸都花完了。”他用手指抬起起女孩的下巴，右手从兜里翻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哀怨地看了一眼，抽搐着眼神，然后用手帕轻轻擦去女孩脸上的泪水。

这是陈雯雯某次借给他的手帕，虽然他曾经洗干净送回去，但人家不要，他就当这手帕是送给他的了。平时，每天暗搓搓带身上，像贡品一样供起来，根本不舍得用。现在，没有办法，谁叫他身上只有这张手帕。

菲比一把夺过手帕，在路明非心疼的眼光里，狠狠地擤鼻涕。

菲比控制不住抽噎，问，“你不是还要去约会吗，怎么有空请我吃大餐。”

路明非被这个问题梗到窒息，昨天答应了陈雯雯今天要陪她出去采购毕业晚会的东西，看到发小这样，刚才他又禁不住脱口而出

可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那要不？明晚？”路明非试探地问问。

女孩斜了他一眼，皱着肿巴巴的眼睛，“我不管，你答应了，就要今晚！”

这是……挖坑埋自己啊，路明非恨不得扇一巴掌自己的烂嘴。等下怎么跟陈雯雯解释呀，他苦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