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陈情令

一个月后，我被蓝湛施法，脚上套了个铃铛，然后潜入商队来往不断，江河船舶纵横的锦官城。

城内店铺林立，不乏拿着砍刀的红衣人巡逻，我低声问蓝湛，“这些是什么人？”

“红衣教的人，他们现在控制了巴蜀大部分的地区，信众非常多，而且他们都拜鬼，信巫术。近日红衣教主莫名被杀，教主的儿子杜时在追查凶手时看到了中原的符咒，于是对中原仙道大开杀戒。”

想必那个闯入云深不知处的蜀国男子就是杜时了，我还差点被他玷污，作为特工真是奇耻大辱。

蓝湛看我神情异常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

我们躲过红衣教的巡逻潜入一家茶馆，在锦官城坊间多有茶馆，大家来往办事，传播消息，听书喝茶都在这里。

今日说书先生是个女子，上去一讲就讲的是现任红衣教教主杜时的故事，倒不是歌功颂德，而是挖他的猛料。据说他曾经是父亲的私生子，因为正室生不出儿子，从乡下接回来抚养成人，两人被杀，说是手刃双亲，也不无可能。

我和蓝湛对视一眼，说书先生继续讲，“但是杜时声称在父亲和母亲身上发现了多处刀伤，类似中原清河聂氏的刀法，于是他开始追查，前几日听说清河聂氏全门被灭。只剩一个孤女还没找到。”

我默默低头，“蓝湛，我们走。”

他诧异地看我一眼，意思是我为什么直呼他的本名，但还是起身随我出来。

“红衣教的教义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们信奉的罗刹，可以帮助他们报复仇人，保佑自己的平安。只有红衣教主才能召唤罗刹。”

我看着蓝湛，他看着我，“世界上真的有罗刹，但不是鬼，而是一种凶兽。他们只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我上次负伤就是因为等待他们祭祀时被发现，寡不敌众。”

我想了想，“杜时以信众之力推翻了蜀王统治，自立为王，他既是教主也是蜀国的国主，不好对付，若潜伏进去查探也许有希望。”

蓝湛有些欲言又止，“你家人的事，我很抱歉。”

我摇摇头，“这个铃铛能给我解开吗？”

“不能。”

于是我们两换上红衣教的衣服，混到巡逻的人群当中，“你是哪里来的，谁让你来的？”

“我，我是新来的。”

混入蜀国王宫的宫殿，里面安安静静，所有人都在忙碌着，管事的女官说着，“大王今夜就会回来，赶紧把地方打扫干净，要是怪罪下来你们可承担不起！”

“是。”

我和蓝湛分头行动，我潜入到王宫的后院，寻找他的书房，和囚禁罗刹的地方，路上撞掉了一个来人的盆子，“哎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大姐不好意思。”

说着那人要带我去换衣服，我拒绝，带着满身油污，快速离开，正巧遇到准备晚上歌舞表演的乐女们，于是我偷偷混进去找了一块衣裳。

随着一阵大风起，杜时从空中飞下来，接过仆人递来的水，我在远处看着，果然是那天的蜀人。一瞬间他嗅到了一股味道，“这王宫里来了客人。”

仆人立马吩咐下属，“有刺客，快去抓！”

我躲在乐女里面，暗中祈福，希望蓝湛不要暴露了。在筵席间看到蓝湛在一位富商旁边伺候酒水。我跟着乐女走上台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充满异域风情，善舞扇。

我在揭开扇子的刹那，看到杜时在直视我的眼睛，我回避着，跳完，杜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慢着。”

我和前面的乐女驻足，杜时说道，“最后那个女子过来给我陪酒助兴。”

乐女们相互看看，领头的看看我，“大王说你呢，还不快去。”

我看看蓝湛，蓝湛微微点头，用腹语告诉我，“去找找他的弱点。”

我慢慢走上前，向杜时行礼，然后跪坐到他旁边，为了掩人耳目我特意画了浓妆，杜时的手用力搂搂我的腰，“靠近些，害怕什么？”

“大王威武，奴婢是怕伺候不周。”

杜时冷笑一声，“继续表演。”

席间多为富商，估计前朝官员多对他排斥，不愿来此聚会。杜时让我喝酒，“我一看你就是能喝酒的面相，我们来比比谁最能喝？”

“大王，奴怎么能和您比。”

我收了收手，放到他身后，杜时将手抽出，“乖，不要搞小动作。”

他的五官开阔，浓眉大眼，睫毛像蒲扇，可惜生了一副狼子野心，他笑着，然后趁乐队奏乐、人们欢声笑语中对我低语，“你故意接近我，难不成是你对我芳心暗结，迫不及待想要投怀送抱，聂明溪？”

我的心开始狂跳，表面却笑着，想要抽身离开，却被他搂住。

“佳人，跑什么？我看你生得水灵，不如从了我，做我的侍妾。”

一只碟子飞向杜时，杜时扔下我，将碟子一刀砍碎，蓝湛拿出剑与他相斗，我见蓝湛的琴在一位富商手里，于是去夺过来，扔给蓝湛，“接住！”

蓝湛接住琴，我拿出萧，顿时宫内乱作一片，富商大贾纷纷逃窜，教众涌进来。

我对蓝湛说道，“现在局势非常不利，蓝湛你回去搬救兵吧，我已经找到罗刹的藏身之处了。”

“在哪里？”

“罗刹就是杜时本人。”我看一眼和蓝湛交战的杜时，“罗刹原在天竺，因玄奘法师取西经，而发现当地人只要吃了一种草药就会变得凶猛无比，有时会丧失人性，同类相食，不过这种邪术可以让罗刹延年益寿而不老，红衣教必须掌握在罗刹手里，而且让每一任罗刹都吃掉前任的罗刹。”

杜时一下暴怒，化出罗刹之身，与蓝湛对战，信众们都跪地拜罗刹。我在萧声中加入一些安神、镇邪的元素，扰乱了杜时的心神。

杜时冲向我，但却在一瞬间变出人形，破了我的符咒将我拦腰抱走。我的萧掉到地上，蓝湛追时信众们已经站起来，纷纷把刀指向他。

杜时在我嘴里喂了一种药水，将我放在后院的一处房子里。喝了以后我全身发热，四肢乏力，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我想咬舌自尽。可是被他卸下了下巴，嘴巴合不上了。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发现真相了，那你便猜猜，我为什么要杀聂家满门，而独独留你一个？”

我喘着气，欲与人交合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杜时笑着，“对了，你被卸了下巴。”

一声脆响，下巴归位，我顺着床沿跑到桌前猛灌水，身后之人扑上来将我的舞衣脱下，肆意地亲吻，“没有 我 杜时 得不到 的人。”

突然之间我想起来，明溪幼年府中有一位姨娘生了个男孩，却总是被我母亲欺负，我常常背着母亲带他玩耍，可是有一天他对我说，“长大以后我能娶你为妻吗？”

我被吓到了，捂住他的嘴巴，可是话传到我母亲嘴里，男孩和姨娘被逐出家门，我看着杜宇解开的胸膛还有当年烫的香疤，“你是，你是，”

“你想起来了。”

当晚电闪雷鸣，我被折磨得四肢无力，瘫软在床上，杜时的手将我搂在怀里，我挣扎他就越搂得紧，“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我的心里确实一千个草泥马在奔腾，原本设定的目标是蓝湛，却不想被别的人捷足先登，蓝湛对接受一个被玷污的女子吗？

“我知道你心悦于那个所谓的仙督，所以他必须死。”

药性还没散尽，我无力动他，杜时俯身看着我，“我给你两条路，一条和他一起赴死，一条，嫁给我。”

我把头转到一边，他又用手拽过来，“看着我，你选哪条？”

“杀了我吧。”

杜时笑了，接下来又是风卷残云，疼痛让我咬紧牙关。次日蓝湛和我被绑在木头柱子上处以火刑，也好，不是每一次任务都能完美退出，我握紧手中的激光棒，等待火把点燃时就离开这里。

蓝湛的已经烧起来，但是我的火势还不怎么大，我闭上眼睛准备按下按钮时，一桶水泼在我的身上，接着两桶三通，我被浓烟呛到，信众们把我松绑放下来。

杜时飞下神坛抱住我，“好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聂明溪了，聂明溪已经死于火刑，你是我未完婚的王后。”

“你！”

我想用激光棒但是又怕他用武力控制我，于是作罢，当晚我被安排到新设的宫殿伺候他侍寝，一阵白光发出，我回到了28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