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太学

毕竟是寒冬腊月，即使雪停了，屋外的温度仍然冷得让人只哆嗦。

这样站在外面终究不成样子，南玖玖突然醒悟过来，急忙请了女帝进殿——虽说是破败了一些，但南玖玖卖惨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只是多年未见的母女二人关系并不亲近，空气中似乎蔓延着一股尴尬的氛围。女帝问了问南玖玖的身体是否安康，关心了一番南玖玖的生活，又下旨为华音殿填了新的宫人。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接下来都将交于女官谈宁负责。

但是说完这些，殿内氛围又冷了下来。

女帝环顾四周，余光瞥到了桌子，便顺而看到了上面的书本。于是她看向南玖玖，轻咳了一声道：“话说，玖儿可想去太学？”

太学！

读书！

南玖玖眼睛一亮，显然被这个提议打动。

读书好啊。在这个朝代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一直当个文盲吧？为了不成为九漏鱼，南玖玖可是早就计划着这件事。

“儿臣自然愿意！”南玖玖激动道，并且向着女帝眨眨眼睛，希望让她能看到她的渴望之情。

“只是你如今尚未启蒙，如果同你的两位皇姐一起入太学，恐怕反而于你无益。”女帝思索了一番，有些犯难的模样。

“不过如今岁末，太学正值休假，在来年春日复学之前，朕可以安排夫子为你启蒙，这样玖儿到太学也不至于迷茫无措。朕这样安排，玖儿意下如何？”

南玖玖听懂了，这不就是先给她开小灶吗？她当然是一万个同意了！

“儿臣都听母皇的，母皇说好便是好。”南玖玖乖巧道。

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女帝又向着南玖玖嘘寒问暖了几句，语气之亲切，态度之和蔼，如果让那些朝臣们看到，定然会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说好的铁血帝王呢？

说好的冷酷无情呢？

谁也没见过女帝是这个样子的，俨然一副温和大家长的样子。就连大皇女南扶璃也没少被女帝责训。

是夜。

勤政殿内，烛火微微摇晃，为漆黑寂静的大殿带来一丝光亮。

女帝端坐在案桌前，将批阅过的奏折堆放在了一边，揉了揉疲惫的额角。她在思索，除了要选择的夫子之外，也要为南玖玖择一位伴读。只是在选择人选上犯了难。备选者有许多，但未必全部合适。

“谈宁，你可以什么看法？”或许是她当局者迷了，女帝将问题抛给谈宁这个旁观者。

谈宁如今虽只奉命于内庭，但曾经也是跟随女帝沙场的幕僚之一，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得入朝为官，到她对于前朝之事亦有自己的了解。

她走上前来，对女帝躬身行了一礼：“奴婢斗胆。”

“不知您可还记得……永定侯？”谈宁犹豫道，接着，又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她又向女帝行了一礼，坦言道：“她与奴婢有旧，奴婢不忍看到故友的遗女受屈。”

“蒋家众人，并非良善。”

永定侯，蒋慕。

提起这个名字，女帝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清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