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成国之死

我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走啦，练习去啦，不是说好要保护我们吗？”说着，她带着笑拉住我一只胳膊，将我拉出门外。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或者时候那个征战沙场的我没有感受过的。我像一块木头一样被拉出去。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慢慢朝北方行走着。茫然间又走过一间古风房屋，我透过窗户看见两个昏睡的青年。我灵机一动，想到了脱身的办法。“我……我去看看子虚子恒。”

　　说罢，我就转身要离开，谁料右胳膊的后方传来两下轻轻的拉拽感觉：“……是不是讨厌我？”

　　我背后一凉：完了，麻烦惹大了！我赶紧回头，笑道：“怎么可能，我就是看他两个昏着可怜，想进去看看而已。”

　　少女脸上愁云密布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狡黠的微笑。“放心，训练不会很久的。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来看他们……”

　　我只好跟着走，也长吁了一口大气，还好没因为说错一句话造成什么后果，否则……等等，我怎么感觉我被算计了那么一小下？

　　然后，我们到了庄园中央一座三层阁子的脚下。成书瑶一跳就飞到了阁顶，还笑嘻嘻地朝我比着“上来”的手势。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鬼，那我就不爬楼了。我慢慢悠悠地飘了上来。

　　我刚一飘到和楼顶差不多高的位置，就被两只手抓住脑袋，拽了上来。我挠挠头，睁眼看着坐在身边的她。她却一反常态地安静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对着我的眼睛。

　　我好像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我活着的时候被送给了一位老伯抚养，又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们情谊甚笃。可我好像感觉到，我对于成书瑶的情感与一般的兄弟姐妹情相比，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啊，该死却又令人陶醉的静默。终于，她把目光移到了下面的庄园。我也把自己的目光移了过去。

　　古色古香的庄园，后面就是覆盖着积雪的秦山。白雾弥漫，太阳从积云中为我们送出的一丝阳光，就像一个投影，把我和她并排坐在楼顶的影像投在了我们自己的眼皮底下，就在过道的地上。

　　我悄悄朝她投去一瞥，她眼里闪着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过道上两人并排坐在房顶上的投影。

　　突然，她笑了。我连忙把脸转回去，也不敢双手加额，只在心里慌的一匹。

　　“书上说的没有错……”一阵轻轻的自言自语。

　　我把她上次掉的那本粉皮书掏出来，微笑问道：“可是这本？”

　　一阵沉默。“大坏蛋！！！”她突然红着脸嗔怪道，还一边把拳头追着我捶。我连忙两个横跳又接秦王绕柱躲过去，笑声重叠在一起……

　　结果这一上午，练习时间也就那么一小会，子虚子恒也没来得及去看。

　　下午，我便回我房间，盘算着到李家打一波反击战，打完就不再参与这些家族纠纷了。可是，算着算着，离开的计划就显得不那么令人神往了，相反，我还有点顾虑了。

　　我走了，那个小傻子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她带到河里……

　　唉，如果我还活着多好…

　　不过，这一会的训练对我来说也不是毫无作用。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人类修士的运功方式，也了解了打架应该攻击哪些地方。

　　经过一番总结，我决定去李家踩点，离开成家的事，灭了李家再慢慢考虑。经过几番迷路，我在黄昏时分到达了李家。巧的是，我又看见了上次那个鬼差在那里徘徊。我急忙叫他：“兄弟，真是有缘！上次没来得及问，兄台尊姓大名？”

　　“哟，还真是巧。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为何而来的了。补一句，在下八品鬼差，拘魂使薛贵。恐怕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

　　哦豁，现在的水鬼都这么走运了吗？“那我数三个数，我们一块说说。三，二，一。”

　　“李成国。”

　　我瞬间膨胀，欢天喜地，他却不以为然。“他阳寿当尽，虽小有善行，却执迷于不该有的争执，当不予增寿，今天就应该拘走。所以待会你别下手太重，给个心脏病就好。”许久不见，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好。对了，李豹那几个死于非命的，一会也一块拘走。”我提醒道。

　　他听了这话反倒是把眼眉一挑。“我正想说呢。你那老鬼下手也忒狠，使那毒手把三魂七魄都烧了，要不然我们前几天不就能碰见？还有，今天你可别再用毒了，我叫你一声老哥，你为我的工资想想！我在阴间还有老婆孩子呢！”

　　我的毒手有那么狠呢？！我连忙答应，还赔了许多不是。然后我俩商量好了行动计划。

　　我俩就虚体化溜进了李家大院。看这李家虽然也是古风建筑，但都是人间烟火气，远不如成家仙风道骨。而且，从周围林立的李家守卫来看，这个老狐狸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好，多备了防守。

　　只可惜他不知道，他的对手压根就不是个人……

　　我俩很快地就找到了李成国的房间。李成国正在写着什么东西。我走近一看，大概是药铺的账目什么的。这时，薛贵给了我一个“整活”的时髦手势。

　　我就用手透过他的身体，在他的心脏位置那里凝聚阴气捏了一把。只见李成国脸色变得惊慌痛苦，从兜里掏出20粒速效救心丹吃下，没过一会就好了。

　　我见他好了，就看了门外偷窥的薛贵一眼。薛贵点头一笑。

　　我就去李成国的心脏上又捏了一把，只见他的脸色又变成痛苦的脸色，又摸出20粒速效救心丹吃下，果不其然，他又好了。我又往后看了一眼，回复我的又是一个坏笑和点头。我就又去捏了一把……

　　这样十次以后，算上怀疑剂量不够给自己加的量，李成国一共吃了280粒速效救心丹。他写着写着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死了。我帮薛贵把他的魂魄揪出来，两个大笑着等在这里看戏。

　　薛贵笑道：“你那老鬼也忒损！”

　　我也笑道：“没有的事，他可不是我杀的！”

　　过一会，李家一个仆人进来，马上就哭着报了警。

　　警察来了，检查尸体后说道：“你家老爷子是自己一次吃了太多速效救心丸，把自己毒死了，从这一层判断应该是自杀。”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和薛贵就留在这里吃瓜，这个当口正笑得躺在地上起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