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漓灯的动作太温柔,此刻,江问青莫名真的将她与那个母亲的形象联系到了一起。她那么漂亮又温柔,还那么护短,做她的儿子,应该很幸福吧?
这种想法一旦生根,就不可抑制的疯长。实际上,江问青远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加缺爱,年幼时期双亲的冷漠对待也是造成他现在极端性格的诱因之一。
林漓灯好了,口服的药也记得吃。
林漓灯还有饭菜,都凉了。
林漓灯叫人替你热一热吧。
漓灯转动着胳膊,从那种认真的状态中抽离后才察觉到自己的肩颈这么酸痛。所幸药似乎起了作用,那些红疹已经没那么狰狞,也可能是因为覆盖着层药膏。
江问青嗯。
江问青抬眸去看她,明明是跟自己相差不大的年龄,却又能在照顾人的时候有那样令人安心的气场。他甚至有些后悔让漓灯见到自己父亲了。
江问青今晚能留下吗?
江问青我很难受...
林漓灯难受就吃药,我又不是医生。
漓灯横他一眼,很快回嘴半句。江问青知道她这人恩怨分明,今天害他过敏,但替他涂药又送饭,已经弥补过了。再多的,便没有了。毕竟说到底,他们两个可算是仇人呢。
可是怎么办呢?他不想跟她做仇人了,情人,爱人,哪怕是母子都比这关系好些。江问青眨眨眼,漓灯不愿在待下去,免得自己真对江问青这个小坏蛋产生什么同情的情绪。
林漓灯呼...
漓灯走出江问青的院子才松口气。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洗漱后便换了身睡衣懒懒散散钻进被窝,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看,这回江匀来找她,便显得轻车熟路了。
林漓灯爷?你回来了?
漓灯打个哈欠坐起身,将书搁在一旁,凑过去搂住江匀的腰。男人身上混杂着各类香水味,想必是刚从歌舞厅回来。漓灯却当是全然不知,只依恋的抱着江匀脖颈磨蹭两下。
江匀本来今晚是准备在外面过夜的,但刚才躺下,心里就浮现种焦虑的感觉。抽空去了趟歌舞厅给文欣捧个场,原本打算在她那休息的,却莫名其妙会想起一种好闻的味道。
也说不清,是淡淡的奶香味还是果香。
如果自己回去,那她应该会眼里含着惊喜软绵绵的凑过来讨抱吧?像个可爱小猫。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她应该会是睡眼惺忪的,连声音也是柔软的。
文欣江匀,匀哥?
文欣在想什么呢,都跑神好一会儿了。
文欣的声音他向来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捧她。可此刻听见她的声音,却莫名觉得不该是这个声音。
那该是谁的,漓灯的吗?
江匀一想到这,便心里忽的颤了颤。
文欣今晚留下来吗?
文欣的笑里带着三分羞怯,却依旧矜持。往日他最是欣赏,现在却莫名觉得奇怪。他想看更不加掩饰的作态,不论娇嗔还是吃醋耍心机,都是那么直白。
江匀不了。
江匀我先走了。
回什么地方休息本来对他而言就没什么所谓。他这样想着,然后便走进了漓灯的房间。
他只是想睡个好觉,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