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酱,是你啊?]
旋涡鸣人咬着吐司打开家门,见是春野樱,立马让开放她进来。
[那个…不好意思啊樱酱,家里有点乱,没来得及收拾…]
鸣人胡乱地把地上的衣服尽数扔进卧室,三步并作两步走来,挨着春野樱在沙发上坐下。
[樱酱今天不用去医院上班吗?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玩?我……]
[鸣人。]
春野樱打断漩涡鸣人的喋喋不休,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湛蓝色的眼眸对上莹光闪闪的绿瞳,漩涡鸣人吓了一大跳。
[樱酱!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佐助那家伙欺负你了?我这就找他去!]
鸣人一急,就准备打开窗子一跃而下。
樱立马拉住鸣人,大力一扯,就把他整个人扯回沙发上,然后把一张纸往他怀里塞。
[你看看这个。]
她哽咽着说完,又低下头去。
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鸣人也认真起来,把牛皮纸在桌上摊开。
春野樱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由认真变为震惊的表情,最后紧锁眉心,与平常阳光灿烂的笑脸截然不同。
她静静地等鸣人看完,静静地直视他脸上的疑惑。
[这是在佐助君的抽屉里找到的……]
樱深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的这句话。
然而她话音还未落,鸣人就一巴掌按着那张纸拍在桌子上。
“怦”的一声,春野樱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漩涡鸣人的脸黑了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紧盯着那张牛皮纸,像是要把它活活撕开。
因为太过生气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樱酱还有其他的发现么?]
鸣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里还包含着满满的愤怒。
[没了,这张纸我也是在打扫卫生时在佐助君的抽屉里找到的。]
春野樱缓慢地说着,声音苍白无力。
[位助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两个星期前。]
……
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鸣人站起身,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樱酱,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把樱酱喜欢的佐助带回来的。]
刹那间,似时光倒流,记忆中的少年带着明媚的笑,竖起大姆指许下与她的承诺,
[放心吧樱酱, 我一定把佐助带回来!]
苦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春野樱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流下来,只得重重的点了点头。点头的瞬间泪水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出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还躺在桌上皱巴巴的牛皮纸。
纸上是木叶村的村防部暑地图,
纸上还有一句话,
——地图已到手,人员已准备完华,随时吩咐,准备攻村。
宇智波佐助终究没放下仇恨,向死而生。
让春野樱感到悲哀的是,她和宇智波佐助既不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也不是相交后越走越远的相交线。
他们像是两条射线,明明看得见起点,却在行走的路上越来越疏远,走向不同的终点。
我们在黑暗中并肩而行,走在自各的朝圣路上。
宇智波樱躺在宽阔的大床上,难以入眠。
被窝里很暖,但她的心却是冷的,仿佛被撕开一个大洞,血流不止。
天越来越黑,挂在天空的星星越来越多,宇智波樱却越来越清醒。
宇智波佐助为她戴上戒指那一刻,她以为一切伤痛都结束了,迎来的会是崭新的开始。殊不知那却是噩梦的开端。
既然从未放下仇恨,那他宇智波佐助又为什么要接受她?
心头涌上一股酸楚,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宇智波樱瞬间紧绷了身子,屏住了呼吸。
感觉到身后的床被压下去了一块儿,一股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
她不敢睁开眼,只得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宇智波佐助用一只手撑着身子,俯在床边静静看着宇智波樱“熟睡”的容颜。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身后的床铺慢慢变回原形。
她松了一口气,佐助似乎已经离开床边了。
丈夫突然归家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敢睁眼,要在平时,宇智波樱早已惊喜地跃起,扑进宇智波佐助的怀中撤娇了。
悬着的心刚放下,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樱。]
她裹在被单里的娇躯微微一震,但之后还是毫无动静,完全无回应的打算。
站在床边开着写轮眼的字智波佐助把一切尽收眼底。
长久的沉默。
樱掀开被子坐起来,刚好与那对血红色的瞳仁四目相对。
心跳漏了一拍。
字智波樱故作镇定,露出好看的实脸, 跳下床走过去搅住丈夫的手臂,
[佐助君~你回来啦?我可想你了。]
[怎么还不睡?]
佐助没有任何动作,说出的话也没有带任何感情,低眸看着她,血红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红光,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想你了嘛,睡不着。]
宇智波樱抬头望向他那双写轮眼,在他的眼里却看不见她的脸。
[…]
他不说话,只是看她。
相视了一会儿,樱忽然感觉到头晕目眩,脚一软,就要倒在佐助的怀里。
佐助稳稳地怀抱住她,听着她嘴里喃喃道,
[佐助君..]
头上传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宇智波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浓重的团倦感袭来,她还是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慢慢褪回黑色,他一把抄起怀中女人的膝盖弯,消失在沉寂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