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皓腕出现在眼前,谢朝有些吃力的抬头却惊讶的发现来人竟然是李雁书。
李雁书见谢朝发愣,便自己将杯子递到了谢朝的嘴边,微微倾斜将水喂了下去。
温热的水滑过干涩的喉咙,留下余温和湿意。谢朝只觉得那杯水仿佛神仙的甘霖一般,顿时四肢的僵硬便散了。
“软软……”低哑的声音唤着李雁书,听的李雁书心里难受极了。
“阿朝平日里与那些仆从都是这般说话的吗?阿朝你是驸马,怎可叫那些人如此看轻了你去?”她知道仆从大多看碟下菜,只是平日里李雁书也告诫过对谢朝要如同自己一般,她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结果。
“不怪他们”,谢朝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雁书听了有些生气,随即又反应过来“是因为我对吗?我从不曾到你院中,所有他们在人前便笑脸待你,人后……”
“软软我没关系的,这次是我大意了。本以为病已经好了的,就没随身带着药丸,结果就…”谢朝缓缓的解释道。
正当二人在说着话时,云痕带着柳太医赶了回来。趁着柳太医诊脉的功夫,李雁书打算好好整治一番这院里的人心。
她走到外间将几个正在她面前作秀的仆从都叫住,随后便吩咐云痕将他们各打十五戒鞭,发卖了出去。
那几个仆从平日里便欺上瞒下,暗地里欺负谢朝不说,更是昧下谢朝许多家当。此刻一听便知平日里的事都暴露了,纷纷下跪求情。
“不必再说了,本宫自成婚第一日便告诉过你们,该如何做你们很清楚。如此怠慢,将本宫的话不当回事,还妄想本宫饶恕你们!”李雁书十分冷漠的为几人判下死刑。
她从来不是不体恤下人的人,只是皇家的尊严也容不得人这般践踏,若是有一天自己落得这般,只怕这些人会想着上来补几刀。
“云痕,多找几个靠谱的人顶替着,再去库房拿着好药材给柳太医。”
吩咐完事务,李雁书才寻了机会单独与柳太医讨论谢朝的病情。
“公主,臣观驸马的旧疾应当是忧思过度,又长期劳累所致,此次发作的尤为突然,公主可要多加注意。”
“忧思过度?劳累所致?”李雁书听的愈加疑惑,这两个词是如何与谢朝搭上边的?
“公主平日里可定要多让驸马散散心,注意休息。臣再开些方子,如今一定要慢慢调理。”
“劳烦柳太医了,我让人送您回去。”李雁书朝着柳太医微微行礼以示感激,随后才进了房间去。她现在有很多疑惑,只能由谢朝来解答
才进房间便迎面袭来一股浓重的艾草味,谢朝虚弱的靠在床栏上,看到李雁书走进来原本阴沉的眼睛亮了亮。
“公主……阿朝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语调哀婉,李雁书只觉得饱受折磨。
她兄长总说有些事要与谢朝说清楚,不可以让人留下一点念想,可……如今谢朝这个样子,她又怎么能开的了口……
“唉,你如今这幅模样,我如何放得下心离开”李雁书走上前将那滚热的汤药端了起来,用勺子仔细挑拌着
“是阿朝耽误公主处理事务了……”语罢朝着李雁书露出一抹带着歉意的笑。
李雁书装了一勺凉了些的汤药喂给谢朝“我未曾有怪你,只是见不得你这般模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