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院,王启年双手捧着刚从诗会传出来的诗词,兴冲冲地跑进书房,跑到正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的陈萍萍身旁。
王启年高兴道:
王启年“院长,小范大人在诗会上写了首不得了的诗啊!”
陈萍萍“念念。”
王启年打开其中一张,开口念道:
王启年“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王启年“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陈萍萍听完登高,睁开眼道:
陈萍萍“诗是好诗,就是暮气太重。”
见王启年手上还有张纸未打开,好奇道:
陈萍萍“你手上还有一首诗?是谁的?”
王启年笑意吟吟地答道:
王启年“是知尘小道长写的。”
听见萧知尘的名字,陈萍萍双眼一亮,身体微微前倾,朝王启年伸手道:
陈萍萍“拿来我看看。”
陈萍萍接过王启年递来的诗词展开,仔细品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陈萍萍脸色一沉,萧知尘这是在暗喻他们两人不似从前??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萧知尘这是在怨他变了心??
陈萍萍本是心中默念,看到结尾时不禁读出了声:
陈萍萍“薄幸……锦衣郎??”
陈萍萍气不打一处来,将纸张重重拍回书案,吓得王启年身子跟着一抖。
当众搂抱许平的是谁?如今却反过来骂他是薄情锦衣郎??
陈萍萍抬眼看向王启年,咬牙问道:
陈萍萍“这真是萧知尘作的?”
王启年“这……”
王启年被陈萍萍的眼神吓得吞吞吐吐。
王启年“这确实是知尘小道长当场在诗会作出来的。”
王启年见陈萍萍动怒,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过来陈萍萍为何生气,小心翼翼地劝道:
王启年“院长,知尘小道长没准儿……不是在说您呢,兴许他只是临时起意……”
话还没说完,陈萍萍锐利目光直射过来,王启年立即噤了声,不敢多言。
陈萍萍收回目光,昨日他才与萧知尘因许平闹了矛盾,今日就作了这么首诗,不是说他是说谁?!
才一日不见,萧知尘竟敢这么怨他!
陈萍萍将纸张扔给王启年,恶狠狠道:
陈萍萍“让八处给我查!查这首诗有没有记录在册!”
王启年不敢多嘴,低头应道:
王启年“是。”
陈萍萍闭眼缓下怒气,安定心神,接着问道:
陈萍萍“诗会还发生了什么?”
王启年连忙答道:
王启年“范闲在靖王府后花园见了二皇子,二皇子有剑客护身,暗探没法靠近,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王启年“再就是知尘小道长……”
王启年偷偷瞄了陈萍萍一眼,不敢继续说下去。
陈萍萍“说。”
王启年“知尘小道长伪装成小范大人的书童,作了这诗后,那郭尚书之子郭保坤郭公子,当众揪着小道长衣襟不说,还骂知尘小道长这首诗是……是从烟花柳巷处偷听来的!”
王启年义愤填膺地说着,还不忘学郭保坤在空中比划。
陈萍萍刚平复些的神色,在听到萧知尘被揪着衣襟时再次变得阴沉,听到烟花柳巷后眼中也泛起了寒意。陈萍萍微眯着眼,问道:
陈萍萍“然后呢?”
王启年察觉到从陈萍萍周围散发的危险气息,不禁咽了咽口水,答道:
王启年“然后……然后郭公子拆穿了知尘小道长的身份,道长就扇了郭公子一巴掌……”
陈萍萍冷笑道:
陈萍萍“那郭保坤不过是个太子伴读罢了,仗着有太子撑腰,竟如此盛气凌人。知尘扇他一掌,是他活该。”
王启年点头附和道:
王启年“院长说的是,知尘小道长好歹也是咱监察院的人呐,竟敢给小道长难堪,煞了院长的脸面,知尘小道长这巴掌扇得好。”
见陈萍萍瞥了他一眼,王启年也不恼,站在原地偷笑。
王启年“院长?”
王启年笑着问道:
王启年“那下官……先去八处?”
陈萍萍点头:
陈萍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