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行：6

那时的嵗垣将房间洒满了玫瑰花瓣，他要于蕾站在地板上铺着的红色绸子中央，说要拍一套《玫瑰少女》的主题照片。

阳光很适宜的洒满整个屋子，于蕾按照嵗垣的指示在卫生间换上了代表“玫瑰女神”的服饰，羞涩的站到了嵗垣面前。

嵗垣很满意的点头，那种淡尽繁世的美，深邃入骨。

他转动着照相机，快速又准确的按动快门，一幅幅“玫瑰少女”图从他的眼里成型。

突然，他停住了，“小女孩，你将你左肩的衣带提一提，不要走光了。”

于蕾慌乱的看了看左臂，随即，嵗垣很快的走上来，轻轻为于蕾提上。

房湪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她用力推开嵗垣，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于蕾，眼睛里是伤心而凛开的裂缝。

那天，房间里的玫瑰花瓣都飘扬起来，零零碎碎的散落了一地，于蕾流着眼泪跑出旅店，一声巨响后，于蕾回头，看见房湪愤怒的脸，嵗垣惊愕的眼以及摔在地上的照相机和掉落出的胶片。

碎片散乱在地板上，扎在于蕾的心里。

天崩地裂。

——

房湪和齐白坐在一旁，用眼睛在于蕾全身来回的扫，好像于蕾是个不知悔改的失足少女。

“蕾蕾，他是谁？”房湪的声音有点颤抖。

原来房湪还不知道他就是嵗垣……

于蕾看了看一旁的齐白，他的脸仿佛结了万年不化的冰山，冷的要冻出霜来。

那天的夜晚，无比难熬，于蕾躺在床上却不能入睡。房湪睡在于蕾的旁边，只要于蕾轻轻一动她就立即拉住于蕾的手，生怕于蕾会飞走一样。

可是，于蕾相见嵗垣，很想很想……

深入骨髓的想念。

于蕾借着照进来的月亮，轻轻掏出藏在枕头下的小刀，往皮肤上刻字。

那时的于蕾17岁，不知怎的，总爱做伤害自己的事情，而且还会乐此不疲的欣赏。

红色的鲜血顺着皮肤滴落，房湪惊醒后大声呼叫，齐白闯进来，惊呆不语。

因为疼痛，于蕾出了很多汗，包扎完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透过浓密的眼睑，房湪看着于蕾发呆，齐白则像只困兽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乒乒乓乓的，最终走出了房间。

——

于蕾再也没见过嵗垣，可是手臂上的字却是清晰的印了下来，结成血痂结成疤，暗红色的，有些狰狞，并不是于蕾想象中的样子。

旅店的老板递给于蕾一本画册，里面有一张字条，笔迹是嵗垣的。

他说，踏遍ZG的千山万水后一定会回到于蕾身边，他说，让于蕾在卢湾镇里等他，他会给她一直想要的幸福。

于蕾看着字条开心的笑，最终却是哭了……

原来，于蕾确实是个坏小孩，总是被……遗弃！

就是那天，房湪到来的时候，于蕾已经将行李收拾好，准备搬到别的地方居住。

于蕾看见房湪推门进来，赶忙迎了上去，房湪却阻止了于蕾，她转身将轮椅上的齐白推了进来，然后甩给我一个档案袋。

那是病例，打开袋子，于蕾看见诊断书上下的是：高位截肢，终身瘫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