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三郎虽然年少沉稳,言语中却有着轻快感,一听便知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而此时此刻,她所听到的应答声,却是一种似乎经历岁月沉淀的那种沉稳。
可谢怜也不觉得除了三郎,还有谁会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底洞中如此恰好地来接住自己。
她想到少年方才坠落后的异状,哪怕此时又遇到了活生生的他,却还是有些担心。
谢怜(男相)“三郎, 你当真没事?放我下来吧。”
她动了动,想要自己找个落脚处,却不料,少年一改往日对她的顺从,轻轻按住了她乱动的身体。
花城“别下来。”
那一双手依旧紧紧抱着她,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谢怜一怔,她并不觉得三郎有什么不对劲,可他又不让她下来……
谢怜(男相)(难道是地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怜觉得有些别扭,她以前真的从没被谁以这种姿态对待过,着实不太适应,想要再轻轻推推他,顺势下来。
可是,她现在一动弹就会立即想到自己方才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便又没办法再伸出自己的手了。
谢怜(男相)(要是再摸到我不该摸的东西,我可就无颜再面对三郎了……)
于是,她只得把手缩在原处,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时,一声咆哮忽然响了起来。
刻磨“怎么回事???士兵们!!!”
这吼叫声中饱含愤怒与悲痛,加之是半月语,自然不难推断是被谢怜一起扯下来的刻磨发出的。
依照声音方向判断,他应当是在另一边,也不知究竟看到了什么,他的吼叫愈发凄厉刺耳。
刻磨“我的兄弟啊,你们都怎么了?回答我啊!!!”
方才在高墙之上,刻磨朝下呐喊时,罪人坑中分明是有成百上千个声音回应他的,可是这一回,无论他如何呼喊,只得到了一片死寂。
谢怜闭目思索,愈发觉得这事蹊跷了。
谢怜(男相)(刚刚这下面分明有一群听上去嗷嗷待哺的汹涌恶灵,且不久前还在和刻磨遥相呼应,如今刻磨都下来了,怎么丝毫不见这些士兵怨灵有何回应?)
她脑中浮现出刻磨方才呼和时的情景,与现下对比,真是对比显著。
谢怜(男相)(……等等,怎么除了刻磨的吼叫声,我完全听不见……)
这并不是说谢怜的耳朵被其吼叫声给磨坏了,而是,她明明靠得离抱着她的人极其近,甚至明显能感知到如今他的胸膛就在自己耳侧,但是……她却全然听不到近在咫尺的三郎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原本已经缩起来的手下意识抚上他胸襟处,果然,那里并没有任何跃动的迹象,至于呼吸……
她略微仰头,与他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若是与常人这般距离,吐息一定会异常清晰,然而,她面前的少年已经不是气息平稳,而是真真正正没有呼吸!
她在最初也是怀疑过三郎来历的,可再怎么想,她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能把一界鬼王吸引到荒僻的小山村,况且,他还要委屈自己和她同处一室?
可是,随着路上的种种试探,以及他坠落后的表现,她那种猜想顿时死灰复燃。
毕竟,保留神官身份的她都看不清这无尽深渊,而他却那么完美地在她落下时将她接下,又丝毫没有对这里产生恐惧之情……
NPC(作者):谢谢大家的花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