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三娘子走后,幸华看着手里的密信,面沉如墨,眼里全是怒火道:“刘子行,你可真的好,我都开始了新生活,你还不放过我。”
幸华一看见密信上的字迹,便知道是刘子行所写,且这封信可不止是让自己送嫁,而是威胁自己,若是不回中州,自己的父母便只能自身难保。
这是幼时两人为了避开太后,特地使用的暗语。
幸华太明白刘子行是怎么一个偏执的人,她不敢赌,所以她只能回去。
漼侍中原本是准备催着时宜第二日就启程,可是幸华直接以自身疲倦压下了,多给了两人三日相处的时间。
她也传信给漼风,盼一见。
最终漼风还是在离别前一日来了西州。
两人不过几日不见,却已然是极度思念。
等漼风梳洗完毕后,两人就一直腻歪在一起,恨不得一刻也不分离。
两人一同骑马出去游了西州城,他们也遥遥看见了时宜和周生辰,不过都装作视而不见。
繁华热闹的西州城里,一对恩爱夫妻在人群中不断穿行。
两人皆着面具,只是从女子身后微微挽起的长发可知已为妇人。
夜晚,明月高悬,繁华落尽。
幸华和漼风两人都玩累了。
幸华靠在在漼风的肩头,一同凝视着天空的明月。
幸华突然有些追忆道:“我从前很是心悦一人,他自幼便离开父母,只能在宫中艰难度日,可是他仍然温柔和煦,嘴角常挂笑意,我与他一同长大,我知我与他没有缘分。”
“从前我也是如同时宜一般,只想静静伴他左右,为他磨墨下厨,为他排忧解难,可是终究没有如愿。”
漼风道:“是广陵王吧?”
幸华道:“是呀,从前的我爱上了自己哥哥,完全不顾纲常伦理,是不是觉得我很大逆不道。”
漼风微微将她耳边的碎发放至而后道:“怎会,你们本来也就没有血缘关系,若非这出假太子,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情爱这事,最是没有道理。”
漼风心里虽然有几分吃味,可言语仍然温柔。
幸华道:“是呀,情爱哪里有道理,我知道他自幼心悦时宜,每日都将时宜的画像悬挂于卧室,那时的我可是十分嫉妒时宜能占据他的心。”
漼风有几分疑惑道:“那你当初为何还不吵不闹的嫁我为妻。”
幸华道:“因为是他所愿,且我也是戚氏女,我不该这般自私的,原本我是准备与你相敬如宾一生,安分做好漼家妇便好。”
漼风道:“最初的我们都未曾想到,心有他人的夫妻竟然也会恩爱如此。”
幸华道:“所以说世事难料,时宜这一入宫,也未必是坏事。”
漼风道:“只能希望如此吧。”
幸华道:“你放心,时宜也是我妹妹,我定然会护她周全的,定然不让你操心的。”
漼风道:“我希望你也能保全你自己,中州城里一向风起云涌,你此去也要护住你自己,时宜是我妹妹不假,我希望她一生顺遂,可是你也是我要相伴一生的妻子,我更希望你能平安无忧。”
幸华道:“好,我定然不负夫君所望。”
夜色渐浓,漼风也不愿幸华再劳累,便准备离去,让她自己去休息。
幸华见到漼风要走,忍不住牵住他的衣袖道:“不可以留下吗?”
漼风看着在烛光摇曳下,眸光熠熠生辉,面色如玉,唇色红润的妻子,他的眸光不由加深,语气有几分暗沉道:“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幸华看着他越发危险的眼神,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而后用力点头。
漼风得到她的应允后,便忍不住上前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缓缓取下她的发钗,落下了霸道且深情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