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 阿耶

这日，杜诗染好不容易得了几分清闲，然后就于院中的大树下，焚香谈琴。

杜如晦一看就看着自己的女儿在悠闲度日，然后面色复杂的挥退左右，然后就坐在一旁，仔细品味着其中韵律。

杜诗染弹完一曲后，连忙起身向杜如晦行礼道：“父亲”

杜如晦让她坐下道：“诗染，你可曾怪父亲对你太过严厉？要求你事事都要做到最好。”

杜诗染垂下眼眸道：“诗染不怪。”

杜如晦看着她道：“现在我有一事要你去做，就当是报答为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吧。”

杜诗染道：“好的，父亲。”

杜如晦有些疑惑道：“你竟然不问何事？”

杜诗染笑道：“我知道是何事，父亲定然是要让去替乐嫣公主去和亲吧。”

杜如晦道：“你既然明白，那过些日子就随公主前往洛阳，然后学习公主的礼仪和神态吧。”

杜诗染道：“诗染明白。”

杜如晦看着如此懂事的杜诗染，突然道：“你放心，你过去和亲嫁的定然是阿诗勒部的贵族。”

杜诗染道：“诗染明白。”

杜诗染就这么站在树下，看着杜如晦远去的背影，良久不能回神，然后苦笑一番，养育之恩。

离开那日，杜诗染一一拜别杜府众人，便准备登车离开。

突然杜如晦叫住她道：“阿染，你可否再能叫我一声阿耶？”

杜诗染整理好眼中神色，然后回头朝着杜如晦笑容灿烂道：“阿耶”

杜如晦似乎被这笑容晃了眼，然后久久不能回神，只是转身时，后背突然低了几分。

杜诗染坐在马车里，不禁想起从前的时光。

杜诗染和杜如晦相处最融洽的时光是在儿时。那时，杜如晦十分疼爱她，不仅把她记入族谱，还每日都与她玩耍。

杜诗染还记得儿时的这个时节。自己的阿耶会带着她去郊区的农庄游玩，那时阿耶的官还没有如今大，因此也有大把空闲时光，他会让自己骑在他的肩头，然后带着自己去逛街。

每逢生辰时，自己的阿耶会用自己的俸禄带自己去买品香斋的糕点，一大一小两人会吃得很满足。

杜如晦用了整整九年让杜诗染放下了所有对这个世界的戒备，也让杜诗染体会了家的温暖，若没有自己的那副容貌，想来如今还会维持原样吧。

那日，秦王家的县主要挑选玩伴，杜如晦本不像让她去受苦，可是当时自己为了阿耶的前途，便偷偷而去。

杜诗染还记得那日，自己仗着有几分功夫，然后便翻墙离开杜府，然后去参选李乐嫣的玩伴。

那时的李乐嫣和现在一样都是软软糯糯的性子，自然也就容易被下人忽视，那日李乐嫣想偷偷换了衣服去见长歌，可是由于衣服那些下人并不识得她，于是便不准，而杜诗染则是直接用弹弓打晕了下人，然后仗义救下了李乐嫣，这是她与李乐嫣的初识。

也是在那一日，杜诗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与李乐嫣长得如此相似，如何不让人多想，还有便是出生时，那个丫鬟含含糊糊的话语。

而杜如晦从下人口中也知道了她偷跑的事，然后登门拜访秦王，也看到了两人如出一辙的容貌。

杜诗染还记得，那日是阿耶对自己第一次动怒，然后直接罚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