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他吃好穿好,都让他忘记了幼时的颠沛流离。
在这里,他可以学医习剑,匡世济人。
也是在这里,他遇见了此生最重要的人。
思及此处,乌童眼带忧伤想道:“离开之前都没有见到过程程,可惜程程早早便离开了。”
乌童看着远方药谷的位置,暗暗捏紧拳头想道“程程,等我。待我学成归来,定许你一世康健。不再让你承受病痛之苦。”
深夜,医谷,唐程闺房外灯火通明。
唐程躺在雕花床上了,双目禁闭,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整个医谷中的人都聚集在房外,面色忧伤的看着房间。所有人都明白唐程已然时日不多。
年老的长老们眼神灰暗,忍不住眼睛发红。有好多年轻的弟子都满眼通红。有些年轻的女弟子也忍不住抽泣。
房内,平时如黄金万两的药材如流水被小鹊喂进唐程口中。小鹊看着床上如同木偶,随意任人摆布的唐程,忍不住哭泣,就这样在唐程的床面小声抽泣,害怕声音太大吵着她重病的小姐。
医谷里医术最高的秋长老又为唐程把了一脉,仍旧叹息苍凉道:“若是…若是火灵芝还在,她至少还能撑上个三年两载,可如今却只是月数,还只能如这般靠药材吊活着。唉”
小鹊突然跑出唐程的闺房,跪到唐宴面前,跪着边磕头边哭道:“夫子,求你了,给秉君前辈传一回信吧,让小姐最后见他一面,小姐要撑不住了。小姐,最想见的就是秉君前辈。”
唐宴十分坚定的道:“这事,我没有办法。”
小鹊一声一声的磕头道:“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唐宴就这样看着,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坚定道:“不可以,你莫要求了。”
小鹊一直磕到额头血肉模糊,周围人都看不下去了。那些年轻的弟子看到这番模样,也不敢上前来开口,谁都知道夫子最是和善。如今却不应一声,定是有所隐情。周围哪些年老的弟子却只是一脸追忆,面带不忍。
寂静的夜里只有小鹊的磕头声越发清晰。连平时歌唱的夜莺都安静下来。
突然,小鹊倒下了。由于失血,她面色惨白的被靠近的弟子扶了下去。
其余的长老也忍不住了,纷纷上前去劝告唐宴。
秋长老也走出房门,悲伤的看着唐宴道:“唐宴,你去写信吧,她怕是也就个把月的时光了,也影响不了扶扬多少,若是她…,不在了,扶扬不知道,怕是影响才最大。”
唐宴还在犹豫,秋长老却已是疲惫的摆摆手道:“去吧,有事我单着,你就如实说吧,”
秋长老顿了顿,又道:“扶扬,若是回不来,也是她的命数。”
唐宴立马跑去了房间,写了信,用唐秉君给的灵剑寄出。
距少阳派千里之处,乌童正在向周玄通打听如何救唐程。开心的练着周玄通给他的口诀。
却已然不知,他最爱的姑娘正在生死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