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发

一行人确定了目标，自然是要早早的出发。

毕竟挖坑这种事情越早越好，免得有什么变动。

莫早早套好提早买好的衣服迷迷瞪瞪的刷牙洗脸，望着镜子里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一双漆黑的瞳孔闪过一道亮棕色。

眼尾懒懒的耷拉着，洗手间门口正站的一个人影。

大概是因为刚起床的原因，张起灵一向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些杂乱，眼眶有些红，皮肤冷白，嘴唇微张似乎是像说点什么，转而又抿的紧紧。

莫早早“祖爷爷。”

莫早早一愣，迷茫的眨了下眼睛。

莫早早“你要用卫生间吗？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听到陌生的声音和称呼，张起灵表情眼见的失落下去，他转身离开，衣角消失的同时声音也传了过来。

张起灵“不用了。”

他道：不用了……

张起灵早上刚睡醒的时候最有人味儿，情绪也掩饰不好，莫早早觉得稀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三两下洗完了脸就冲着楼上跑了过去。

门关的不严，透过门缝还能看见被子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这闷瓶子睡个觉把自己整个都掩进了被子里，也不怕闷死。

莫早早丝毫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声音轻快的唤他：

莫早早“小哥，快些起了，怎么又躺下了。”

张起灵“吴邪？”

因着有些迷糊，嗓音也黏糊糊的软和，听的莫早早莫名其妙的母爱泛滥。

被团子动了几动，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钻了出来，跟受了委屈的猫儿一样，眯着眼睛，表情木讷。

莫早早手欠，看人还不清醒，又稀罕的紧，一时没留神掐了张起灵一把，入手滑润软腻，他的肌肤还有些凉，带着一股子冷气。

这一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只见张起灵一下子清醒过来，皱着眉头，睁着眼睛盯着莫早早看。

莫早早突然发现她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撑在张起灵床头，大概是带着吴邪的记忆，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再细细一想又琢磨过味儿来。

她奶奶的，她是个女孩子啊。

吴邪“做什么。”

小哥开口了，不再软软糯糯，一下子让莫早早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

她猛的把人推开，罕见的有了些不自在。

真是失敬失敬，她竟然捏了祖爷爷的脸，这跟拍老虎屁股自找死路有什么区别？

张起灵身子一歪，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麻利的起身把被子叠好，他身上还穿着睡衣，是吴邪几年前给他买的那身，看着有些宽大，罩在略有些单薄的身上，显的很可怜的样子。

莫早早心中一闷，觉得不太好意思再待下去了，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就下楼了。

留下张起灵一个人，瞪着黑蓝相间的床单发呆。

剩下的几个人收拾的倒也麻利，莫早早再出门的时候一行四人已经坐在客厅吃早饭了，旁边还放着一份没动的豆腐脑和包子，香的紧。

她看了一眼张起灵没什么表情的脸，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小花已经换下了一身西装，还是骚包的粉红色，是休闲款的那种，修身的衬衫显出较好的身材。

胖子穿的更简单，像街上卖西瓜的大爷，套着一个灰色的长袖，脖子上挂了一串的金链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头待宰的肥羊一样。

莫早早“早上好。”

莫早早拖着步子挪到桌子边，王萌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看见她出来照例喊了声老板好。

莫早早点了点头，慢吞吞的啃包子。

她其实不吃饭也无所谓，但到底是在阴冷如坟墓的大院里生活的久了，想看看人间什么样子。

她吃的很快，又不显得着急，几下就喝光了一碗豆腐。

正想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嘈杂声。

“解老板，车送到了。”

声音还挺大，聒的莫早早耳朵有点疼，她张望了一下院子，什么也看不见，倒是小花起了身，笑眯眯的道：

解雨臣“人来了，收拾收拾就能走了。”

他们都已经收拾完了，说这句话无疑是问问莫早早的意思，小姑娘出门总是有些麻烦，当年霍秀秀出个门恨不得把衣柜里所有衣服都试一遍，再不济也不会穿的随随便便往街上站。

可莫早早没这规矩，她只要不光着就行，听小花话音一落便开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打量刚刚大喊大叫的人。

那人生的挺小巧，当然只是看着小巧，莫早早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这人脸色发红，印堂发黑，她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终究也没说什么。

身后的几个人依次走了出来，大包小包拿了不少，这一对比更显得只背了一个单肩包的莫早早有些另类。

胖子“丫头，你就拿这点东西？”

胖子一脸惊奇，看了看就背了一把刀的小哥，由衷感叹：

胖子“合着你俩绝配呢。”

这话说的莫早早脸上一怔，忽然想起早上的事情，略有些不自在的往小花那边挪了几步。

莫早早“我不用拿什么的。”

她淡声解释：

莫早早“我不需要吃东西，也不需要喝水，拿不了多少东西。”

她身上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和一张地图，其余什么都没有。

胖子感叹：

胖子“真他娘的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