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你是巴太的嫂子，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叫娜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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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拉提死后，你被苏力坦要求和木拉提的弟弟巴太结婚，你和巴太两个人被安排坐在一起，狭窄屋子里你们听着长辈对你们两人结婚的谈话。
这是你结婚后第一次和巴太靠得这么近，他的胸膛宽阔，沙发上你被他挤得差点撞到墙，他身上穿的外衣布料紧紧挨着你的手背，你感觉手背上有热乎乎的暖流钻进你的身体，涌进你的心脏。
你摩挲着腿上的长裙，稍稍侧头，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悄悄打量身旁的巴太，此时的他那么严肃，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唇角朝下弯着，原本好看的一张面孔硬生生被他的表情挤得那么僵硬。
“我不同意！”他极力反对，声线比平时粗犷，坐在他身边的你也被他吓到，身体下意识颤了颤。
他感知到你的颤抖，侧头望向你，抱歉的眼神里带着欲言又止，他难为情的看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你“嫂子。”
“她是我的嫂子，我不能娶她。”
他往旁边移了点位置，离你坐的远了些，隔着一根细木桩那样的距离，你感觉手背上的布料轻轻划过你的指尖，而后完全消失。
仅仅是这样一点距离，你却觉得你和他隔得那么远，就像天空和大地，也像阿勒泰和北京那样遥远的距离。
你一直想去北京看看，从小就想去，小时候是因为太小还要读书没有能力去，长大后因为婚姻没有办法去。
他一直往前跑，去布尔津马场，去追逐他的梦想，无论你怎么追赶都追不上他，多少次的梦里，你总能抓住他的衣角，可在抓住的那一刻，他就消失了，你也从梦里醒了。
他和苏力坦的争辩你没有细心听，从沙发上起来后去厨房干活，你的女儿娜迪拉见你出去了，她从爷爷的怀里出来，来到厨房搬来了个小板凳，坐在你身边看着你做饭。
你并没有注意到娜迪拉的到来，她长得那么小那么轻，脚步声永远都是轻轻的，可爱的眼眸眨巴眨巴仰头看着你，轻轻拉了拉你的裙边，担忧地问你，“妈妈，你怎么哭了？”
你低头就看到可爱的小人，扯着嘴角笑了笑，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用袖口擦掉，蹲下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两口，“娜迪拉，我的女儿，妈妈爱你，妈妈好爱好爱你。”
你的眼里依然含着泪，只是这次是被乖巧的女儿感动的，她的小手替你擦干泪，张开胳膊抱紧你，学着大人的样子轻拍你的背安抚你，“妈妈不哭，娜迪拉也好爱好爱妈妈，娜迪拉会永远永远爱妈妈。”
是的，娜迪拉是你和木拉提生的，那天晚上你已经累得不行，躺在炕上倒头就睡，可他还是钻进你的被窝想要和你做，他哄着你说他想要个孩子，替他的父亲去放牧，他会对孩子好的。
那段时间他也格外对你好，不再去小卖部酗酒，整天地去放牧，到了晚上就黏在你身上一刻也不想松开，你被他抱的窒息浑身酸痛，他也丝毫不在意你的感受。
当他知道你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后，他又开始酗酒，直接好几天都没有回家看过你，也没见过孩子，孩子的名字都是你小叔子帮忙取的。
“嫂子，叫娜迪拉怎么样？”
巴太小心翼翼抱着襁褓里的娜迪拉，亮晶晶的眼眸盯着她看，弯起的嘴角一直合不拢。你躺在炕的深处，头上戴着保暖的头巾，由于刚刚生产完你的身体很虚弱，脸色苍白的难看。
你点了下头，不在意给她取什么名字，叫什么都可以，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她的父亲也不喜欢她。
起初，你的确是不喜欢她的，她每天晚上哭着叫你睡不着觉，你迫不得已从床上爬起来给她喂奶，整个家里的大炕原先是苏力坦睡的，现在你是产妇便让你睡了。
屋子的门被打开，你下意识背过身，不让自己的胸暴露出来，那人静静坐在炕沿，叹了口气，“嫂子，你喂好娜迪拉后就睡吧，我来哄她。”
他的到来给屋子里添了丝寒意，你裹紧身上的被褥，给娜迪拉也弄好给她保暖的襁褓，等她喝饱后你穿好衣服，把怀里的襁褓送到坐在炕沿边的男人的怀里。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外衫，带着凉意，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你不知道这么晚了他去哪了，随口问了他一句，他说他去买了头羊，木拉提舍不得让他现在宰杀家里的羊，家里又没客人来，而苏力坦不管这事。
“买羊干什么？”
他挠了挠头，脸边泛红，“你刚生产完，需要补补身子。”
你顿了顿，没再继续说，在暖和的被窝里躺下后睡着，隐约能听到旁边有人哄着娜迪拉睡觉，他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
“宝宝睡觉，睡觉。”
“妈妈都睡了，你也要睡哦。”
你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娜迪拉乖乖地在你的被窝里安静睡着，而巴太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回到他自己的屋子了。
巴太给你说的羊在第二天上了桌，木拉提也在这天回了家，看到餐桌上的羊肉先是埋怨巴太宰杀的羊可惜，知道不是家里的羊后又埋怨他乱花钱。
羊肉被木拉提一个人抢了一半，巴太好不容易才从他那夺回来一半，把剩下的全留给了你。
如果没有巴太，或许你不会是个合格的母亲，你一定会从这个家逃走，去打工挣钱，去你想去的北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娜迪拉一岁之前一直以为她的叔叔就是她的爸爸，巴太一回到家，她就从炕的深处爬到巴太身边，歪头看着巴太。
巴太笑着从她的腋窝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低下头，侧脸贴着娜迪拉的脸边，低低地叫她，“娜迪拉，我的侄女。”滚烫的肌肤烧灼，娜迪拉侧过头不挨着他，伸手摸着他的侧脸，从鼻梁慢慢滑到下巴。
巴太拿着她的小手，鼻尖在她的手心蹭了蹭，又亲了下她的手心，软乎乎的，让人爱不释手。
他经常抱着娜迪拉去给别人家炫耀，“看，这是我的侄女，多可爱，长大后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大家都说娜迪拉长得像你，鼻子，嘴唇，眼睛，哪里都像，巴太憨憨的笑，把怀里的娜迪拉搂得更紧，用额头宠溺地蹭着她的额头。
“娜迪拉是我嫂子生的，当然像我嫂子嘛。”和她妈妈一样漂亮。
娜迪拉会开口说话的时候第一声叫的是“妈妈”，你天天带孩子，她自然跟你更亲，巴太从布尔津马场回来后知道娜迪拉会开口说话叫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在路上专门给她买回来的棒棒糖哄她，“娜迪拉，叫叔叔。”
娜迪拉伸手就要拿糖果，巴太挡住她的手，摇头，“叫叔叔我才给你吃。”
娜迪拉艰难地开口叫他叔叔，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得不是很标准，但巴太还是把糖给了她，他拉着她的小手蹲在她身前逗她，“谁给你梳的辫子呀，真好看。”
你一边洗衣服一边看着他们，娜迪拉转过身指了指你，“妈 妈。”
你笑了笑，视线落向她手里的棒棒糖，那是几根水果糖，你没看清是什么味的，只是想起在你上学的那会儿，巴太也给过你一根棒棒糖。
他是从别人那儿买来的，可在看到你亮星星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糖果时，他狠下心把糖给了你，他说一根糖换一天的作业，他不想写作业，觉得这样的交换很公平，你也果断答应了。
你直接用牙齿咬开糖袋，取出里面的棒棒糖含进嘴里，你觉得糖果是全世界最甜的东西。
后来你每天缠在他身后问他还有没有糖，我给你写作业，还缠着他到他家里去了，你哪能想到，就是那次，你去巴太的家，身体不小心撞到他哥哥木拉提的怀里，你连忙道歉，木拉提却慌张地跑走去放牧了，几年后等你不念书了，木拉提很快就去你家提亲了。
你父母说来家里提亲的是苏力坦的儿子，你以为是巴太，你在河边用河水洗了把脸，整理好衣裙，收拾得干干净净，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后却看到家里没有巴太，与你的父母交谈的只有苏力坦和木拉提。
木拉提见到你后两只眼睛都要粘在你身上了，你别扭地坐在父母身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他们都说木拉提爱你爱的很深，为了你没有去县城工作，而是留在牧区，只为了能偶尔见你几眼，他说他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可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以前根本没有注意过木拉提，只知道他是巴太的哥哥，你喜欢的是巴太呀，为什么提亲的不是巴太呢，他不喜欢你吗？
巴太盯着走神的你看了会，走近你，帮你把手里的衣服拧干，挂在专门晾衣服的一根铁丝上。
“嫂子，我哥还没有戒酒吗？”
“没有，我哪管得了他，别死在外面就行。”
你的语气淡淡的，其实木拉提死不死在外面你都不太在意了，在这个家里，你就跟个寡妇一样，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存在。
你把晾晒的衣服整理好后从铁丝下钻过，就看到巴太在洗衣盆前拧着衣服，衣服上的水哗哗流在水盆里，你自然地拿过衣服一角和他一起拧干衣服，然后挂在铁丝上。
“这次从马车回来停几天？”
“一个月。”
“过几天我给你去小卖部买个搓衣板吧，洗衣服比较方便。”
“嗯。”
剩下的几件衣服都是他一个人拧干再挂上去的，你则坐在板凳上给娜迪拉整理着辫子，娜迪拉乖乖蹲在你身前，低头盯着手里的棒棒糖，想要拆开糖袋，却怎么也拆不开，甚至还拿她的小牙齿试图咬开糖袋。
“唔，娜迪拉，你怎么跟你妈妈一样，都是这样拆糖袋呢？糖袋不是这样开的。”
你抬头望了眼巴太，心下莫名悸动。
他从娜迪拉手里拿过糖，帮她打开一个糖袋，取出里面的棒棒糖给她，“看，从这里打开。”巴太指着糖袋上波浪纹的封口试图教会她怎么撕开糖袋子，“不要用牙齿咬，知道吗？”
娜迪拉懵懂的点头，丝毫不在意怎么打开糖袋，她最在乎的是能吃的糖果了。
她把一个棒棒糖又递给巴太，示意他再打开一个，巴太以为娜迪拉是让他吃的，满心雀跃的再打开一个糖袋，还假模假样的取出里面的棒棒糖，就等着她把糖塞进他的嘴里。
结果他眼睁睁看着娜迪拉把那根棒棒糖塞进你的嘴里，你含着苹果味的糖，和以前巴太给你的那根一个味道。
你笑着说，“唔，谢谢娜迪拉。”
巴太不甘心地撇嘴，叉腰在你们跟前踱着步，你觉得好笑，不一会儿他疑惑地看向你问，“嫂子，娜迪拉不喜欢我了吗？”
娜迪拉含着棒棒糖，低头玩着手里亮闪闪的糖果袋。
“谁让你不着家呢，一年才回来几天。”你开玩笑的说，他却当真了，很认真地说，“那以后我会抽空多回来见你们几次。”
后来巴太也吃上了棒棒糖，是你打开的糖袋，让娜迪拉送给巴太的。
你从厨房的窗户上往外望，看到巴太欣喜的抱起娜迪拉，笑的很开心，他也从窗户那儿看到你，眼神深沉地注视了你好一会儿后，又咧嘴朝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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