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1）

五公主邀我去她的公主府，说是有话要谈

我自是认为这不是场简单的对话，袖中藏了把匕首，让人驾马车带我离宫去公主府

公主府到，而我让人传话给五公主，我只在外面与她谈，里面定是什么虎穴

她出来后，身后并未跟着她那些幕僚

“三皇妃当真是不信任我”她的话里有一番自嘲

“有何话不能在你进宫时与我交谈，或者在信中说，非要我离宫来你公主府”

“三皇妃莫担心害怕，我自不会害你，只是邀你一同赏花罢了”

五公主让我信她

一阵风吹过，我确实闻到了花香，是梨花

富贵人家尤其是宫廷王族都不会种此花，因它寓意不吉利

她邀我前去她的院中，满院的梨花树，满院的梨花香

“阿姊可记得从前的梨花树”

她叫我阿姊，可是有好几年未如此叫我了

从前的梨花树……

突然想起当时，在宫中我也曾栽过一株，是与她一起的

那时我只当她是未及笄的小女娘，去皇后宫中时总能碰到她，她会害羞地躲在皇后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看我

我花了好大功夫，让她相信我，牵起我的手，和我一起散步

有一宫人掉落一株梨树种子，她捡起问那宫人是否还要，宫人知晓我们的身份，急忙说着不要了便离开了

我同她道，“阿绶可想将它栽种”

（不知五公主名，看到说是她原型是郦邑公主刘绶）

“嗯！想……”

“那阿姊带你去一处地方栽种”

我们带上工具，我将五公主带到宫中一处废弃树林，她还是第一次去这

和她一起栽好后，她道，“日后阿绶要日日来照料它”

“好啊，阿姊同你一起”

我们日日来此，梨树种子也长成了一株小树苗

可后来因此地有他用处，梨树也被铲掉了，而她因此大哭一场，还生了病

这些记忆我逐渐想起，知晓自己这几年冷落了她，像是陌生人

“记得……”

我回了她

“我在院中栽了十三株梨树，只因当时阿姊说过，十三日后会来看我”

“可你未曾来过”

我努力寻找曾经的记忆，想起，确实对她说过此话

当时她因梨树被铲，哭闹生病一阵子，我也同皇后照顾了她一阵子，在她未醒时我便同皇后说我日后尽量少来长秋宫，五公主看到我不免又会想起梨树

待五公主醒来时，我不在，之后她吵着要见我，还让人带她来我宫中

她来了，我同她说，十三日后我去看你

而过了十三日，我却忘了此事，待我想去看她时，她已搬离长秋宫，去宫外公主府居住

“我知道是我的错……阿绶是否可原宥阿姊”

她笑了笑，“若我不原宥阿姊，怎还会邀您来我公主府”

我松了口气，心底终究是对她有自责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这是临走前她递给我的一封信中写道的

我自然知晓她的情意，可我如今已有爱人，而且我与她，是绝无可能

我希望她能将这份特殊情意藏在心中，或者慢慢淡忘罢

我们，只会是姊妹或者姑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