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有股清淡烟味,此时盯着她看,黑眸深不见底,他总是冷冷淡淡的。
许奈一怔住了,她红了耳尖脑袋一热一个劲的摇着头。
许奈一没有没有…我我我我不是喜欢我是……我是……
边伯贤看着她口齿不清的慌张杨微微勾起了唇,他笑的很淡,像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动了动身子,手上提着几本书不再关心这个问题,转身向小巷里走去,风里掺夹着尼古丁的味道。
在许奈一愣神的看着他的背影时,边伯贤没有回头淡淡地开口:
边伯贤昨天的书,谢谢。
九月的风吹起她的长发,米白色的外套也随着风摇曳。
她刚刚好像看见边伯贤笑了。
七年前的边伯贤,在她回来认识他的是段时间,这是许奈一第一次见他笑,这时候的他总是喜欢冷着脸,遇到什么事也只是微皱着眉头。
边伯贤回到家的时候边玫坐在客厅的绿皮沙发上抽着烟,女人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衣,桌上的烟缸里还冒着烟。
边玫到哪?
边伯贤抿着唇,低头换鞋。
边伯贤买书。
他走到边玫面前把兜里的一盒未拆封的女士香烟甩在了桌上,低着头不想和边玫有太多的交流。
边伯贤你要的烟。
边玫把手里的快抽完的烟摁在了烟缸里,拆开了桌上的女士香烟点了一根,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烟味,她眯着眸子看向边伯贤手里的书本。
边玫下学期别读了,去哪里找个工作赚钱吧,你这么费钱,现在出去打个工不仅能养活自己说不定还能给我寄点钱回来。
边玫语气轻蔑,像是已经早就决定的事一般。
边伯贤顿住了脚步,死死地抓住手里的带子,眼神阴霾。
边伯贤你想让我辍学?
他不能不上学,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考个好大学才能走出这个小巷,他不想再半夜收拾边玫喝完的酒瓶子,用她买酒剩下的钱买资料,每天夜里听着她和别的男人恶心的声音。
他要离开鹤城,跑的远远的。
边玫你知道你这个野种十多年来花了我多少钱嘛?!我生你养你,要不是你不争气,我现在会住在这种常年都是下水道味的破地方嘛?!
边玫越说越激动。
她依稀记得当时怀着边伯贤时被那群大小姐数落时狼狈的样子。
边伯贤我不去。
手里的塑料袋发出细微的声音。
边伯贤我要上大学。
边伯贤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他忍住身子没有回头质问边玫。
边玫我不会供你的。
边玫深深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细烟,她敛下眸子冷笑一声。
边玫你不是觉得自己很有能耐嘛?行啊,以后你的学费我一分都不会给,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边玫摁灭手机的烟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嘭——”
随着关门声的落下狭小的客厅里只剩下边伯贤一个人,他站了很久,久到受伤的腿麻木了才迈腿走进了房间。
看看,这就是他的母亲。
在那年雨夜叫嚣着要掐死他的母亲。
边伯贤坐在陈旧的书桌前,看着上面那叠昨天被许奈一捡回来的课本愣了神。
没事边伯贤。
还有一年半,你再熬一熬,马上就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