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亦清珏

礼服是沈母请设计师做的，很漂亮的一件旗袍，传统式样，做工精良。

温昭对于订婚典礼上穿什么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如果有适合跑路的礼服她自然是乐意至极。

和闻老师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考虑到墨宝在那里数据运行麻烦便没让它跟着自己。

还是那座别墅，距离不远的地方是通往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闻老师，这里好冷啊。”小姑娘拢了拢身上的小裙子，跟着闻斯年拐进一条隧道。

“我常年呆在这里，所以体温才会很低。”

闻斯年脱掉自己的外套，暖心的递给了温昭。

“谢谢。”

温昭也不跟他客气，毕竟这只是一件实验室统一发放的大褂。

“嚯，闻老师，你还喷香水的吗？”

白色外套很香，但她闻不出来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闻斯年眸子里含着深意，右手按上电梯楼层。

电梯一直下到负7层才停下，打开门的那一刻，温昭整个愣住。

这里空间很大，大到不可思议。

不知是开了多少台冷气，几乎能冻死人。

“闻…闻老师，好冷。”她说话声哆哆嗦嗦，嘴巴一张一合呼出阵阵白气。

闻斯年忽然笑了，笑声清脆欢愉。

“足够低的温度才能更好的保存尸体呀，温同学作为一名优秀的法医不会不知道这个常识吧？”

温昭瞳孔骤缩，倒不是闻斯年的话吓到了她，而是从她面前经过的那人。

那人身着实验室制服，手上推着一个小推车。

推车里是…

一根根婴儿幼小的手指！

“因为要在幼体皮肤涂抹一种化学药剂，这种药剂会使皮肤瘙痒溃烂，为防止婴儿胡乱抓挠，实验开始之前会剁掉他们所有的指关节。”

温昭猛地看向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闻，闻老师…”

“不敢置信？换作沈清珏来的话应该也是这个想法。”

闻斯年的眼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冷毒，像是蜈蚣攀爬在瞳孔里，骇人至极。

“闻斯年，你个疯子！”

温昭听说过为了科研疯狂的人，但这太丧心病狂了，几乎泯灭人性！

“那又怎样？”

男人嗤笑一声，看向温昭的眼神如同看向一个死物。

“因为我疯狂，所以我探索到了人类基因的秘密，因为我疯狂，所以我手上沾血。”

“温同学，我很高兴成为你的老师，因为你的出现会让我一步登天。”

“你…你要做什么！”

闻斯年的手伸向小姑娘，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是不是很晕？那就睡一觉吧。”

男人话音刚落，温昭的眼前便浮动起一圈圈晦暗不明的涟漪。

好，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