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下意识的扯开了周子舒的身子,那一下似乎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折扇擦着她的脸颊划了过去,尖锐的扇子蹭破了她的颧骨,血迹缓缓的溢了出来,在白皙的面上尤为刺目。
阮软苍白着脸,看到了转角处的温客行,他的半张脸藏匿于黑夜的阴影里,让人不禁感觉心头发毛。
阮软即便看不清温客行,也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视线,那极强的侵略气息似乎是想把人碎尸万段。
温客行“好,好啊……”
温客行笑出了声,低沉的嗓音悠悠的回荡在寂静的夜,他的眼眶颤的厉害,仔细看那笑容竟有几分癫狂。
温客行“这出戏,可比那群愚蠢的武林侠士自相残杀好看多了。”
他缓缓的摇着手中的白色折扇,边角处方才擦破了阮软的脸颊,留下了一点儿血迹。
温客行看着,只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他见不得她受一点儿皮肉之苦,可她如今为了护着旁人,将自己的性命安危弃之不顾。
温客行“花前月下,互表心意。”
温客行缓缓的踱步走到了他们的跟前,阮软的目光警惕,生怕他发疯伤了周子舒,便将人牢牢的护在身后。
温客行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他能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又疼又涩,连呼吸都困难。
他红着眼睛,笑着说:
温客行“软软,你这出戏,可谓杀人诛心啊。”
阮软颤了颤眼睫,此刻,面前的温客行就像绷紧的弦,随时都能断裂,他眼眶红着,身子颤着的模样,居然能令她也觉得心疼。
可她明明不应该心疼他的。
阮软攥紧了身侧的拳,她转头看了一眼周子舒,嗓音嘶哑:
阮软“阿絮,你先走。”
温客行此刻已经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向来醋意很强,在鬼谷的时候,她与旁人多说几句话,那人便要遭殃。
所以她不能让周子舒受到连累。
但周子舒并不怕麻烦,作为曾经的天窗之主,他骨子里是自傲清持的,就算会有性命之忧,他也不会做个躲在人身后的孬种。
周子舒“晚晚,可……”
阮软“阿絮!”
周子舒的话未说完,便被阮软迫切的打断了,她的语气很沉重,不给人一丝拒绝的余地。
阮软“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若是不想给我添麻烦,你就听我的。”
周子舒捏紧了身侧的拳头,他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终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周子舒“好……”
他知道阮软故意赶他走,是在保护他,但他却一点儿也喜悦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外人,不论怎样,他都无法融入于她与温客行之间的事情。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周子舒并不知道。
但是他很羡慕。
因为阮软在乎温客行,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温客行“阿絮。”
温客行笑着叫住了周子舒,他的面上含笑,黑沉的眸子却翻滚着浓烈的戾气,他不紧不慢的说:
温客行“你拉着我的软软演了这么一场好戏,怎么能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