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温客行37

阮软“你想要我怎样？”

阮软轻轻侧了下头，柔和的杏眸却没有半点儿温度，她看着温客行的目光像是冰寒三尺的雪，冷嗖嗖的刮在心上。

温客行低着头靠近她的脸，他炙热的呼吸压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的爱也是。

温客行“你能不能像对其他人一样对我？”

温客行想要阮软的温柔，想要她的微笑，想要她的爱意，哪怕只是淡薄如水般的感情。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

阮软倏地笑了。

阮软“好啊。”

她弯起了唇，笑的时候杏眸弯弯，眼角都微微的上扬着，可却刺的温客行的眼眶越来越酸。

她说，

阮软“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

她纤细的指尖抚上温客行的肩，抓着他衣衫的布料缓缓的攥紧，温柔又狰狞，似乎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头挤出来的一般。

阮软“温谷主，开心了吗？”

温客行红透了眼角，所有的话都被哽在了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身子由于剧烈的情绪波动忍不住轻轻的颤着，攥着她手腕的地方红了一片。

阮软唇边的笑意愈发讥讽。

心头像被撕扯一般，既快意，又闷涩。

阮软是个温柔的人，对谁都笑语晏晏的，也许是自小被宠出来的，虽身在鬼谷，却从未历经风雨，是纯净无暇的娇花。

她曾经以为温客行是她的港湾，不料第一场风雨，就是温客行给她带来的。

毕生难忘的腥风血雨。

所以，她凭什么对他好？

-

是夜。

白日的争吵终究还是扰乱了阮软的心，她无法入眠，她扎进温客行心里的是一把双刃剑，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分毫不差。

她抱了一壶酒，使了轻功便飞到了屋顶上，坐在屋檐上借酒消愁。

今日是月圆之夜，她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月亮很圆，温客行带着她在山头喝酒，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今晚的月色很美。

他离得她很近，未等她说话，便被少年温热的唇堵住了，呼吸的交，融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只剩下了满室的暧昧与温存。

阮软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口腔，她蹙起好看秀气的眉，竟连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溢在眼角，泛着莹莹的光。

清酒入腹，她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

夜幕之下的巷子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打斗声，于夜中只窥见一些刀光剑影，看不真切，但似乎很激烈，尤其是那几个身影让她觉得很眼熟。

像是……鬼谷的人。

鬼谷的人要是真在这岳阳城作乱，那岂不是跟温客行脱不了干系？

阮软弃了酒，即刻赶了过去。

她的轻功不是很好，赶过去的时候，打斗已经快结束了，死去的人在地上挣扎着，一旁站着无常鬼与黑白无常。

阮软“给我住手！”

她下意识的厉声制止。

在鬼谷呆着的时候，前有父亲为她撑腰，后有温客行护着她，所以她在鬼谷几乎是横着走的，无人敢招惹欺负她。

所以这会儿，她依旧是理所应当质问道：

阮软“你们怎么在这？”

无常鬼抿着唇笑了笑，他的指尖还沾染着方才那人的血，在黑夜中看着尤为诡异。

“冲天香阵透岳阳，满城尽是琉璃甲。”

他慢悠悠的说着，随后走近了阮软些许，面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却对她恭敬弯下了腰，说：

“谷主之命，哪敢不从啊？”

看着地上死状惨烈的尸首，阮软呆滞了片刻，很快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