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程宅停下,两姐妹有说有笑的走进宅子。
刚停下来,李管妇就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哭着喊着!“夫人!夫人!”
此时坐在堂屋里喂自己家大郎吃糕点的程老太太手一顿,葛氏听到李管妇的声音端茶的手一抖。
心底暗骂:回来就回来,弄的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出大事儿了,夫人!夫人出事儿了!!”
程老太太和葛氏两个人赶紧站起来走出去了,“出什么事儿了?”
“就是那两个小贱蹄子四娘子和五娘子害的咱们董舅爷……”
“闭嘴!!!”葛氏使出吃奶的劲跑到李管妇面前恨不得把她的嘴给撕烂,“你胡诌什么!!”
“你说什么?董舅爷怎么了?”程老太太问道。
李管妇刚想说,只见堂屋里又传出来一道女声,“你刚才说谁有娘生没娘养啊!”
“就是那个程少……”李管妇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看到人出来这最后一个字忽然就卡壳了。
直到看见程始出来,她才心神俱裂晕了过去。
程少商和少卿两人站在门口,少卿拍了拍她的手,“走吧,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两姊妹携手走进程宅,萧元漪和程始两个人看到她们才激动的迎了上去,“是娇娇和嫋嫋吗?”
“阿父,阿母,我是少卿,这是少商。”少卿福身行礼道。
随后她又扯了扯少商,少商看着自家姐姐的眼睛拗不过她只能不情不愿的行礼。
“少商见过阿父阿母!”
萧元漪见少商的态度,心头酸涩,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般又酸又涨的。
两人皆是红了眼,萧元漪握住少卿的手,摸到她手心处的茧子更是心酸。
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女,手心应是柔软细腻,若不是做的粗活如何会起茧子?
“娇娇,你在家可是做了什么粗活?这手心怎的都是茧子?”萧元漪忍不住掰开她的手心仔细瞧。
一旁的程始也看到了,此时程少商忽然出声:“阿父阿母不在的日子,只有我和阿姊相依为命,葛氏说女子要学会洗衣做饭才能买夫家有地位。从小到大,我们俩人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阿姊心疼我,会将我的也一起洗了。”
“但是有的时候便是葛氏他们的衣服也要我们洗。”说着程少商就有些哽咽。
程始痛心疾首,“本以为我夫妻二人在外冲杀,娇娇和嫋嫋二人在家也有人照应,衣食无忧。谁成想让她们吃了这么多苦头!”
“大郎!你这话是在责怪阿母了?”程老太太叹了口气,“果然啊,老了遭人嫌弃了!”
程始看了看穿金戴银,身披绫罗绸缎的老母亲又看了看自己穿着洗的发白的衣衫的两个姑娘。
心还是偏向自己的女儿,此时程老太太抽噎着:“儿啊!你这十几年在外征战,一回来就去给你新妇买点心,为你女儿鸣不平,可是阿母呢?我真么多年操劳下来,也是落了一身的病。”说着还假装咳嗽了两声。
这一来程始又有些心疼自己阿母,此时程少商偷偷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袖,咳的撕心裂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程始左右为难,又把程老太太晾在一旁,程老太太和葛氏两个人站在旁边有些尴尬。
这时候程老太太听到葛氏出的主意,拿出自己的毕生所学,一哭二闹三上吊,立马嚎起来,
“哎呀!!!你阿父去世的时候你们兄弟几个怎么说的?说你们长大了有出息了,要好好孝顺我!可如今呢你这分明就是想让阿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