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寒唇角一勾,道
景和帝(万俟寒)不知任公子说的,是指哪件事啊?
任之初双眸一动,声若蚊蝇道
任之初我……曾对你,有过非分之想。
景和帝(万俟寒)朕知道。
万俟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任之初也抬头看他,发觉自己不止是曾经对他有过非分之想,如今再见,心里对他的非分之想依旧未消退半分。
这是自己拿命去救的人。
任之初我叫你皇上吧?
任之初呷呷嘴,忽然走近他,笑着问道。
景和帝(万俟寒)……不然呢?
任之初方才,我直呼你的名讳,还望皇上,莫要介意。
景和帝(万俟寒)你就不好奇,朕此番招你入宫,所为何事?
万俟寒吹着茶盏中的热茶,悠然问道。
任之初眸子一弯,自己当初为救他而丧命,如今,他需真心念着自己,自己才能苏醒,不论他招自己入宫所为何事,只要他真心念着自己,那便足矣。
任之初许是,皇上想我了吧。
任之初厚着脸皮子回道。
万俟寒一声冷笑,重重地将茶盏放回桌上,道
景和帝(万俟寒)再猜
任之初请恕草民愚钝,不知皇上,找草民,所为何事啊?
景和帝(万俟寒)你说过,待朕坐拥江山,便来讨要诊金,如今,几年过去了,可是半路发了财,不将朕的诊金,放在眼里了?
万俟寒说着,眼皮轻抬,看向眼前人。
虽说任之初的出现,对自己来说,该是个不小的麻烦。只是无论自己如何作想,那也是自己的事,他任之初岂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任之初没有回话,他不愿告诉万俟寒自己在以命换命救了他之后,就死了。
他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在乱葬岗躺了五年,浑身恶臭,与尸虫为伍。
他怕万俟寒无法接受自己起死回生。
他多想能有机会来讨要诊金啊。
万俟寒看他不说话,便不耐烦的用手指敲敲桌子,道
景和帝(万俟寒)朕问你话,你敢装聋作哑?
任之初不敢。
万俟寒就这样看着他,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比如告诉自己,他这几年都经历了些什么,是依旧独自住在那个破旧的小院中,继续他自语的毛病,还是游历山河,吃遍天下,逍遥又随心?或是,已经成了家,身边早已有了妻儿相伴?
就在他等候回答时,任之初却没有了开口的打算,他便这样静静的立着,双眸微垂,如同不存在。
万俟寒怒了。
景和帝(万俟寒)放肆!
骤然提高的声音吓的任之初不由后退几步,他不解的看着眼前盛怒中的年轻帝王,不明白这么多年,他怎的就一丝也没有改变,还是会莫名其妙便发火。
景和帝(万俟寒)朕问你,这么多年,你为何从未出现?
任之初回皇上,草民……
任之初垂着头,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万俟寒却又打断了他
景和帝(万俟寒)不必一口一个草民,没外人,随意便好。
任之初谢皇上。
看他那般听话的模样,景和帝怒意消失了大半,便又问道
景和帝(万俟寒)这几年,可有成家?为何不带妻儿一同进宫给朕瞧瞧?
任之初抬头偷看了几眼万俟寒,而后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几下
任之初皇上,我……还没有成家,您呢?
万俟寒先是挑眉,又是一脸僵笑的看着他,而后,回道
景和帝(万俟寒)朕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任之初心里一笑,无论如何,听到他还未成家的消息,任之初心里还是高兴的。
万俟寒却不高兴,他皱眉冷眼,似有怒意。
任之初皇上,我大病初愈,可否先容我静养两天?
任之初见势不对,便赶忙问道。他得找时间理一理,自己既然苏醒,感应着万俟寒的心声而进宫,也就是说,他定然是强烈的思念自己,急切的想要见到自己,作为一个坐拥江山尽享荣华的皇帝来说,他有何事,急需见到自己?
任之初拿捏不准,不过,自己能够苏醒入宫,绝不是因为万俟寒想自己了,这点,任之初还是知道的。
任之初太医说了,你无大碍。
万俟寒瞥他一眼,起身走上前去,距离任之初不过两寸距离,看着他的眸子道
景和帝(万俟寒)那不知任公子,究竟哪里不适?
任之初哪哪都不适。
景和帝将他神色尽收眼底,道
景和帝(万俟寒)你如今,倒是守规矩了,不再对朕,动手动脚。
任之初听的浑身一僵,看着万俟寒距离自己这般近,甚至能看到他眸中自己的倒影
任之初皇上,都说本性难移,你别离我这般近,我……
景和帝(万俟寒)你什么?朕倒要看看,如今你可还有胆量?
万俟寒一边说,一边凑近他。
景和帝的本意只是想测试一下任之初究竟对自己还有无邪念,若是有,那便早日除之,以绝后患,若是没有,那便留在宫中,为我所用。
任之初皇上……您别这样……
任之初面露为难之色,如今万俟寒是皇帝,而自己所待的地方,是宫里,是人家的地盘,他还真没有那个胆量,对他动手动脚。
景和帝心里一笑,看来这任之初对自己,的确没有别的念想,那便安心留他在宫里,等解决了眼前难题,再做打算也不迟。
景和帝(万俟寒)朕看你体虚的很,去歇息吧。
任之初抿抿唇,点头从他身前退过,又爬回了床上。
本以为皇帝会就此离去,谁知任之初已经躺下,景和帝非但没有离去之意,还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目光看向远处,似在发呆。
任之初拉着被子将头蒙了起来,打算睡上一会。
只是,将皇帝晾在一边,自己却蒙头大睡的行为,让景和帝心中不悦,他加大了敲打桌子的力度,使得任之初即使闭着眼,也难心静。
任之初皇上,你这是作甚?
再次掀开被子下了床,任之初语气中有明显的不满。
万俟寒眼皮一抬,冷冷扫向他
景和帝(万俟寒)任之初,你可知罪?
任之初我……我何罪之有?
听闻他这般回答,景和帝怒火瞬起,一拍桌子,道
景和帝(万俟寒)放肆,朕还在这坐着,你便蒙头酣睡,可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任之初那……
任之初抿下唇,看着他面带怒意,严肃的模样,忽然想起当初他受重伤时,分明浑身无力,却还要和自己拍桌子叫板,果真是死性不改!
任之初那不然,我们一起睡?
任之初脱口而出,刚说完,便伸手捂嘴,一副羞怯的模样。
万俟寒心里冷笑,若这是任之初的心里话,那留他,只会是个祸害。
任之初看他不语,撇撇嘴,道
任之初皇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景和帝(万俟寒)朕以前,是哪样?
万俟寒忽然来了兴趣,想听听,在任之初眼里,自己究竟是怎样。
任之初以前你还愿意和我睡,如今做了皇帝,倒是变得小气了。
言语间,他已经脸色绯红,羞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