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相当偏僻的村子了,张涣叼着根烟,看着烟雾与村里的炊火交织缠绕,难舍难分。
这是一座低矮的平房,站在房顶上房顶上极目远眺,能纵观整个村子。他在这儿待了大半天了,依旧毫无头绪。
“算了。挨个问吧,那死者叫什么来着?”只剩个烟头的时候,他利索地跳了下来——总归是个刑警,身体素质是不会太差的。
远处的土坯房前,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半眯着眼,晒着暖烘烘的太阳,安安静静地等着开饭。
不过是最寻常的日子,一个年轻人的到来却非得打扰了这份平静。
老人浑浊的眼珠瞪着张涣,布满茧子的手慢吞吞地带上了老花镜:“你是外面来的吧。回去罢。”偏僻闭塞的村子里,多的是像老人这样的排外人。
“大娘打扰一下,我能问点东西吗?”
“你要问啥子嘞?”
“你知道林烨吗?”
“哦~你说小叶子啊,她是个乖娃娃……”老人的眼睛亮了亮。
“开饭啦……”女人的声音又响又亮,穿透力极强。张涣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余光却看见老人笑眯了眼:“来咯。”
“奶奶,我大老远的过来,能否讨杯水喝?”
“哎……”女人挑起门帘,嗔怒道:“你谁啊,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姐姐,我是真的有点渴了。”
“你打哪儿来的?”
“哎呀,姐姐。我就是在家闷得慌,出来逛逛的。谁知道迷了路,等朋友找过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姐姐,你就行行好,让我喝口水,我马上就走。”张涣边说着,边将一张通红的钞票塞到了那女人手里。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行。正好我男人回来了,吃顿饭再走。”
“谢谢姐姐。”
屋内光线有些暗了,张涣闭了会儿眼才适应。桌子上简单的一菜一汤,女人刚招呼着张涣坐下,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填满了整个空间。
“累死我了。”男人随意地抹了把脸,就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张涣被安置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身后是高高堆积的柴火。
“姐姐,你知道林烨吗?”
“小叶子啊……死了的人,提她干嘛?晦气!”
张涣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那对夫妻——他们应该是才完婚的,饭间你侬我侬,只当他不存在。
“谢谢奶奶款待,也祝哥哥姐姐百年好合。”
年轻的警察头也不回地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柴火里藏了些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是绝不可能出现在普通农家里的。
审讯室里。烟华盯着洛二,亲自替他斟了杯茶。“说说吧,闫王是谁?”
非法持枪的罪名已经坐实,也省得他费口舌了。
“烟华,你知道晏㕈是谁吗?”即使是在审讯室里,他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洛二抿了一口茶水,笑问道。
“我没必要知道。”
“想听故事吗?”
“不想。”
即使被拒绝了,洛二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晏㕈,应该是警察里的一个传奇吧。”
“什么?”
“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端起茶杯的手都在抖,暴露了他激动的内心。
“嗯……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说一句九死一生也不为过。那个黑夜,让他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如今却又一次被人提起,他竟然也可以装作一脸平静。
雨倾盆而下,沥青路上的水已经积得很深,到达了小腿肚。男人裤脚高挽 踏水而来,只是那眉眼间的怒气是当真藏不住的。
“住手!”不远处几人借着夜色深沉,将枪 支抬上了车。原本应该接应他的人,被一车的甲基苯丙胺绊住了脚。
他一腔肝胆却孤立无援,手都已经扣在扳机上了,只是顾忌着早已沉睡的市民,不过一瞬迟疑,匕首便插在了虎口处 血喷涌而出,枪因脱力而下坠,没在水中,了无踪迹。
形势瞬间逆转。
“洛哥,这警察怎么处理?”
“不留活口。”
“哥,不玩玩?小警察模样贼俊呢”
“你们玩,留一个人跟我走就行。”
“哈哈哈,大哥爽快。洛哥你跟大哥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