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枝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中途不断地收到了孟瑶和薛洋寄过来的书信。
孟瑶能够消化掌握她留给他的势力,这一点她深信无疑。因此,收到信时也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倒是中途在一次围猎中,她救下了蓝家泽芜君蓝曦臣。蓝曦臣性格温柔、善解人意,纵使虞南枝常常冷着张脸,也总是能够体贴到她的意思。
更何况,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蓝曦臣愉快地和她交流了养育弟弟的心得体会,这让她受益匪浅。
他们相处得颇为和谐,分别之后,甚至还定下了一年之约——等到来年蓝家授业之初,她便携着两位弟弟,去蓝家听学。
……当然,听学的只是孟瑶与薛洋。
蓝曦臣修箫,而虞南枝擅琵琶,两人以乐会友,倒是自显一派风流。虞南枝手里有一卷残谱,两人约了来年共同完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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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冬末一别,经夏涉秋。
昨夜闲步亭内,见枝头玉露初凝,皓月当空,思及良人异乡,不知何日重聚?
迩日雨来略觉稠。晨起,雨霁,极凉如深秋,汝应添棉絮。阿洋顽皮,夜来嗜酒、踢被,不幸害凉,整日坐床,又苦于医药,须得以枝枝所留橘糖诱之。
雪梅将绽,今宵感概偏多。
瑶也长高了颇多,约是能俯身吻上枝枝额。
枝枝所虑,瑶亦知之。夜夜辗转难眠之际,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是以瑶刻一小像,寄托相思之情……]
虞南枝坐在临时搭的竹屋里,对着开窗的光,在桌上摊开了孟瑶寄过来的小信,一字一字认真地读着。
目光触及“薛洋踢被”时,情不自禁地莞尔一笑。继续读下去,后面便又是孟瑶的衷心之言。
她蜷了蜷手指,攥住信件的玉指松了松。虞南枝眨了眨眼,心里逐渐漫上了一股子难言的情绪,似甜,又似怨。
只不过随着孟瑶的剖心之言愈发露骨,她不禁咬住了下唇,往日里淡漠的眼眸里此时含了软软的水雾,就像冰封着的河水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破开了冰,汩汩地流了出来。
——一看就是非常好欺负的样子。
许是离开太久的原因,她对孟瑶原本的印象渐渐模糊,被他现在所讲述的故事层层覆盖,从而在脑中形成了一个崭新的形象。
她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笔触去想象他们所经历的事,就好像他们并未分开一样。
看到最后“孟瑶决定去金鳞台观测金光善”时,她顿时收敛了柔软动容的神色,挥一挥手收去了所有的物品,准备赶去金鳞台。
这事之后,阿瑶也便要过生辰了吧?
她御剑时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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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突然觉得蓝大也很🉑,雅乐知己什么的,我脑子里面都有两个人面对面以乐相交的画面了
作者但这是金主爸爸的稿,我还是不皮了,就搞个知己情吧
作者刚才查了瑶妹生日,才发现居然是在冬天
作者花了好长时间写了一封奇奇怪怪的信,应该能看懂吧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