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使者 四

“别动，不许出声。”

一柄短刀抵住了他的后颈，他下意识想回头却被格拉尼一下按住。

那人并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被这么一下便不敢动弹。格拉尼扫视了一下他面前记录的卷宗，几乎都是些账目明细之类。

“你在这干什么。”格拉尼平静的质问。

“记录账目……”

“那这个呢。”格拉尼一眼便锁定了架子上的一份无名卷宗，尽管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容，但她一眼便看得出这与账单无关。

“这是……”那人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事件记录……”

“什么样的记录。”

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沉默，飘忽的眼神很显然证明了他的心虚，这其中的内容必然是不可见人的。

“说话！”格拉尼迅速而又严厉的呵斥了一声。

“是…是主教的个人记录……”他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格拉尼将文件拿起，单手将卷宗的封条破开，失去了束缚的卷宗立即散落下来。格拉尼开始浏览其中的内容，前几行是很普通的教堂收支捐赠的记录，而到了第二页，字迹很明显的换了个样子。

这是……交易记录。纸张上记录了各种在危化品管理条例上的东西，诸如高浓度提纯源石，异化聚酯安之类，而大多数的物品后均有一个署名，阿莱克谢•艾瑟尔。除此之外还有菲尔德，布莉安娜等一些看上去很可能是女性的名字以及一些时间。

格拉尼瞥了眼被控制住的人，一记手刀将其敲晕，随即将这份文件收好。

“艾瑟尔？”对这个形势感到熟悉的格拉尼努力回忆着，“海瑟薇•艾瑟尔！”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这个名字，和海瑟薇同一个姓氏的名字。

“希望这不是巧合。”格拉尼轻声自言自语着。

与此同时，楼梯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格拉尼迅速用身体贴近楼梯旁的墙面。

“斯凯尔，你在下面吗。”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

格拉尼很熟悉，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那个人的身躯在昏暗的光照下略显肥胖，但却不臃肿，他并没有发现躲在角落的格拉尼。

“什么啊，睡着了啊。”他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斯凯尔，并没有多想什么。

格拉尼从角落里一个闪身，先是一脚踢中他的膝盖，在他猝不及防单膝跪地时，一拳击中了他的门面。仅仅两击，他便躺倒在地，鼻血自鼻孔中流出。

“罗斯威尔，我找你很久了。”格拉尼左手摁着他的胸口，右手执着短刀抵住他的脖颈，“老实点。”

罗斯威尔刚想反抗，却被短刀抵住不得抽身，他慌乱的看着眼前的黑影，“你是谁！”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格拉尼微微侧身，让光亮照到了自己的半边脸。

“是…你！”借助这半边的光亮，罗斯威尔看清了眼前的人。

二人不会忘记对方的脸，格拉尼记得这个给她的朋友带去痛苦的人，尽管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但依然是一个狡诈无比的敌人。

罗斯威尔记得这个将自己逮捕的骑警，这个险些让自己命丧断头台的人，尽管自己逃脱了死亡，但他仍记得这份过往。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不！你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上面全是我的人！”

“我们试试看吧。”格拉尼平静的用短刀逼近他的咽喉。

“好！我说！我全都告诉你！”慌乱的罗斯威尔急于保命，不得不向格拉尼屈服，早在朴茨茅斯他便已经见识过了这位骑警的手段，如今，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海瑟薇•艾瑟尔，你认识吗。”格拉尼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审讯。

“不知道，我曾经想消灭的人太多了，不可能记得每一个。”罗斯威尔的语气在颤抖，他仍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冷静下来。

“阿莱克谢•艾瑟尔，说说他。”

“他是激进组织的人，你们是这么称呼的，在朴茨茅斯他和他的人就想杀了我，但是他失败了，他逃走了，后来的事，你们毁掉了我的家族，我跟他做了笔交易，他保我的命，我用我的人给他供货。”

“那这些呢。”格拉尼叫写着女性名字的卷宗的一角向他展示。

“这是……”罗斯威尔欲言又止，随后又开口道，“我进了她们的‘卧室’，然后留作记录，用这个威胁她们……”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格拉尼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再次审问道，“阿莱克谢在哪。”

“我们用书信联系，下一次约定在广场边墙的一棵杏树下，用精炼源石锭交货，五天后……”

“很好，晚安。”格拉尼话音刚落，便一记重拳再次打在罗斯威尔的鼻梁上，将其彻底击晕。

格拉尼通过楼梯走回之前的大厅，大厅先后聚集了七八个壮汉，见到从门后走出的不是罗斯威尔，纷纷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听着，不想受伤的，就走远点。”

…………

“凯尔希医生，已经半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

“那里是无法向外传递任何消息的。”

“怎么办，行动还要继续么。”

“继续，我们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我会立刻通知救援部队。”

“不，不着急，她还有问题没找到答案，再给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