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十年旧人颜

最近传说钟离城有异宝现世，青云、焚香、天音、鬼王宗、万毒门、合欢派以及长生堂全都云集到了钟离城，让一向热闹的钟离城更是热闹加热闹，青云门的人更是打着为天下苍生而夺的幌子来此，让跟在青云队伍后面的林惊羽和曾书书觉得臊得慌，一张盛世颜青白交杂；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好让他们俩钻进去。

远在血影宗的张小凡收到属下传来的消息，缓缓放下唇畔的鬼笛一双桃花眼望着一旁停止抚琴的白衣仙君；嘴角扬起讽刺地笑，薄唇轻掀

张小凡（魏婴）“蓝湛，你说这些正道之人脸皮怎得就这般厚呢？不管做什么都喜欢拉上天下苍生作筏子。”

蓝湛（忘机）“未知全貌，不于置评；可要去瞧瞧。”

张小凡（魏婴） “为何不去？十年了，也该见见昔日的故人了，算算昔年的账了。”

蓝湛（忘机） “既如此，快些启程吧！”

先张小凡一步离开了“浮生亭”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让他生出了贪念；他怕再这样下去会忍不住将这些年来深藏于心的爱意与思念宣之于口，也因此没有看见身后之人隐藏在眼眸深处的爱意。

白衣仙君不可否认对于藏在血影宗冰室内的碧瑶他是羡慕与嫉妒的，羡慕她能为他而死，让他放置心尖的少年记她一辈子，也嫉妒她能得到少年的爱。

比起浩浩荡荡的正魔两道的人，血影宗的弟子们虽然服饰各异却低调行事的进了钟离城；刚到【红尘客栈】就发现整个大堂坐满了正魔两道的人，两派间硝烟弥漫、剑拔弩张、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让谁、活像蓄势待发准备大战一场的大公鸡（🐓）

张小凡发出一声嗤笑，大堂中的所有人被他的笑声所吸引，抬眼看向了他；正魔两道的人更是纷纷将手放在身侧的佩剑剑柄上。

正魔两道的人还是第一次这般团结，眼神惊疑不定地瞧着一步步走来的人，一袭华丽精致的鲜红斗篷，里面是更加华丽精致的鲜红衣袍上面都绣着他们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花。

正魔两道的人自然不曾见过这种花，此花不在阳间生于阴间；乃是开在黄泉路途的接引之花名曰：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只开在八百里黄泉路上，阳间的人又怎会见过。

张小凡曾经也没见过，若非前世曾在蓝家求学；‘有幸’拜读蓝家藏书阁中的古籍，他也不会知晓这种花。

血红衣袍和鲜红斗篷上的彼岸花随着张小凡的步伐摇曳在风中；让它愈加鲜艳欲滴，宛如地狱归来的索命罗刹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整个客栈安静得落针可闻，突然间一个青云女弟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客栈的墙壁上；口中鲜血喷出；倒在地上抽抽几下便没了生气，这一幕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谁也没看到张小凡是怎么出手的，正魔两道的人瞬间拔剑出鞘，眼带惊惧的看着他。

张小凡（魏婴） “不过十年光阴，青云门居然废到这种地步了。”

冷眼瞧着正魔两道的动作，张小凡捂着鲜红的嘴唇讥讽的笑了两声；血影宗的其他弟子闻言纷纷笑了起来，正道的焚香谷、天音阁，魔道的万毒门、合欢派、鬼王宗以及长生堂更是笑得满地打滚。

周围的客人是指指点点的议论；青云门一行人听着四面八方的嘲笑与议论声，气得脸色铁青；当下便与血影宗的人动起手来，两边几乎是一瞬间就战在了一起，所到之处桌椅翻飞，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站在一旁护着老百姓的林惊羽和曾书书是庆幸又羞愤，庆幸的是他们俩已经不属于青云门；羞愤的是本该是占理的一方却因沉不住气而失了理，毕竟曾是青云弟子多多少少也会为青云的所作所为感到丢脸，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眼见着血影宗渐渐处于上风林惊羽虽然不想出手，却也不想看见青云门的人被打得太过狼狈；衡量再三之后看向了曾书书，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起佩剑就加入了进去。

林惊羽（禹司凤）“各位有话好好说，公子我们十年前是见过的；为何再见又伤我门中弟子？”

本来还因被林惊羽打断而气愤的青云门听到他的话也将目光投向了对方的血影宗，十年前在空桑山山崖上的人都想了起来，晦暗不明的目光投向了青云‘第一美人’ 那冰美人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尴尬，只是十年过去，再见面又是大打出手的场景。

被问到的人却没有回答林惊羽的问题，而是慢慢抬手将兜帽摘了下来，摘下来的一瞬间四周就响起了吸气声，散落下来的不是青丝而是霜雪，张小凡却是不在意的将手伸向了脸上的烫金面具；细长的手指划过面具上的纹路，一道道条理分明的纹路好似他坎坷不平的两世人生一样。

张小凡（魏婴） “诸位真是好记性啊，十年前在通天峰上，我曾说过若能不死必屠青云满门，诸位是不记得了吗？”

随着烫金面具的落地；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张脸在场只要认识的人都不会忘，纵使不认识的，今次一见怕也是永生难忘了，明明面上含笑却让在场之人感觉寒风阵阵，剑眉之下是一双细长且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一不小心就会让人陷进去，只是眼睛虽美却冷若寒霜，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另外漾着令人目眩的笑意。

在场只要参加过十年前那场正魔之战的人，早在张小凡说出十年前通天峰的时候就已然僵直的立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谁也想不到那个抱着水绿色身影绝望嘶吼的少年还活着。

#张小凡（魏婴） “阿宁，带蓝湛进来吧！”

在场所有人只感觉一阵风吹过，不过瞬息之间的事，客栈内就站满了人，最显眼的还是那一袭白衣，头戴抹额的仙君和一袭淡青色衣袍身上绑满铁链，脸色白得不正常的温宁。

温宁（鬼将军）“老板，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赔偿；你收拾收拾这满地的狼藉，收拾十间左右的上房，再给我们上几样好菜，烫几壶好酒。”

原本安静无比的客栈因为温宁的举动再度喧闹起来，周围都是吸气的声音；张小凡漂亮的桃花眼在整个大堂来来来回回的扫视，只见堂中近半数的客人（除开林惊羽和曾书书外）一个个的盯着老板手中三片闪闪发亮的金叶子看个不停；一双双眼睛怎么都挪不开，眼底的贪婪更是藏都藏不住。

那老板开门做生意以来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钱，捧着金叶子的手都在发抖，但那双眼睛却是干净的；嘴唇也抖得特别厉害：“客…客官，这…这也太多了吧，就…就是几张桌椅和几桌饭菜，不值这么多。”

#张小凡（魏婴） “老板你就拿着吧，是我动手在先，况且厨房师傅做饭也很是辛苦的；岂能这样糟践，就当是给你们赔不是，快些给我们上菜吧！”

店老板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感激涕零地点了点头忙不迭地招呼后厨炒上几样好菜；又招呼着店小二收拾十间上房出来。

这场相隔十年的会面，在剑拨弩张中展开，却又于云淡风轻中结束，正魔两道的人直愣愣的瞧着那抹明红色的身影掀开衣摆跟随身旁的白衣仙君一起端坐桌前；细长的手拿过桌上的青瓷茶壶为仙君斟上一杯清茶，温宁和叶孀恭敬地站在那道身影的后面，眼睛警惕的在四周来回扫视。